那件事他其實很早就原諒她了,可是卻還是說了那樣的話傷了她的心,明明知道她對自己有感情,可終究還是敗給了麵子。被他傷透心的她還會再理他嗎?他還有資格去跟她說讓他來關心她安慰她照顧她以及好好愛她,況且她已經屬於別人了。
時光終究讓我們錯過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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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福建已是國慶第七天晚上了。
顧顏歆回到家之後就去浴室洗澡了。她覺得頭暈暈的,疲憊不堪。
薛皓翊在客廳裏和顧瑾軒聊天,伸手取了桌上的蘋果朝正要上樓的顧顏歆揮了揮,“要麼,我幫你削一個。”
顧顏歆無力地擺擺手,“你吃吧。”
她走進浴室,把花灑開得很大,站在蓮蓬頭下,任水從頭發上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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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薛皓翊敲了敲浴室的門,“顏歆,我走了啊。”
“這麼快就走了,你不是說晚上睡這兒的嗎?”
他笑笑說:“我爸叫我回去呢,改天再陪你。”
“恩,好,那你路上小心點啊。”
“知道了,你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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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顏歆並不知道的是薛皓翊已經在她房裏等了很久,見床上的包敞開著,裏麵雜七雜八的東西散落在外麵,薛皓翊無奈地笑笑,然後動手開始收拾起來。直到他看見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看見一連串號碼下的備注是陳灝。
那兩個字像針一樣地往薛皓翊最弱的地方戳。
當屏幕顯示變成未接電話時,薛皓翊下意識地點了進去,他想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卻不小心滑到下麵,看見那天晚上陳灝的10個來電。
那晚,還有人和他一樣焦急地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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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歆鑽進被窩,在屏幕上敲了幾下,“睡了嗎?”
幾秒鍾後,薛皓翊回了句“還沒,怎麼,睡不著?”
“恩,想你了。”
薛皓翊躺在床上,笑出了聲,才離開幾小時呢,“我也想你,該睡了,睡了也能想我。”發完之後薛皓翊都不敢相信自己還能這般肉麻。
顧顏歆將手機貼在胸口,暖暖的。
薛皓翊剛打到一半的話,還是刪了。
“剛剛陳灝電話打來,你在洗澡”,一件極其簡單的事,可還是被薛皓翊卡在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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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尖銳的鬧鍾聲刺激了大腦皮層,出於求生本能,顧顏歆將鬧鍾往遠處扔來換來短暫的安寧。
不過也就隻有幾秒,接下來,顧顏歆每隔3分鍾就會接到薛皓翊的電話,“同學,知不知道你大清早的讓我死了多少腦細胞,你幹脆去當鬧鍾得了。”
電話那頭,薛皓翊淺淺地笑了,溫柔地說:“別鬧情緒了啊,快起床,我在你家客廳呢。”
聲音溫柔地像37℃的水,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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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歆還是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即便今天來了生理期,外麵的風吹得有點不舒服,但還是不願意去換。
曾幾何時養成的習慣,顧顏歆其實一直沒忘。
因為和陳灝相差2歲的關係,所以能在同一所學校的日子隻有一年。高一是在最中間的那幢樓,右邊是高二,左邊是高三。因此顧顏歆愛上了教室最左邊靠窗的位置,在那裏她能看見陳灝奮筆疾書的樣子,上課聽講的樣子,下課時和同學們說笑的樣子,碰到難題急著撓後腦勺的樣子,無聊時發呆的樣子等等。多種多樣的樣子顧顏歆都盡收眼底,一抬頭一瞟眼便能發現他帥氣的側臉瀟灑的身影。當然在那一個月裏,顧顏歆的成績直線下滑就差沒墊底了。
時間久了,她總是習慣性的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看著花開花落,四季變換,直到她在那個教室放下手中的筆,監考老師收走試卷,然後她隨著人流出了考場走出校門。
回望校園,感歎歲月流逝。
夏日帶著香氣和熱度迎麵撲來,翻湧起內心那個張揚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