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軍嗬嗬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嗬嗬,那我們趕路要緊,時間不等人啊。”
銀河係中的星球數以億萬計,其中理論上可供人生存的星球連萬分之一都沒有,所謂理論上,是指已經存在了生命,並有可能改造成凡人居住的星球,這需要綜合無數的條件才能達成,而方軍對此的認知僅限於地球上科學家們的研究,至於封印星係裏麵那些縱橫星域的超級文明是不算的,他們隻要弄一個罩子在荒涼的星球上,加上各種設備就能製造出生命所需要的氧氣、水分、重力等等,一般人戴著麵罩呼吸器之類的就可以了。
當然這些條件對於修真者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但凡能夠縱橫修真界穿梭傳送陣的修真者都在元嬰期的修為以上,類似於太陽係火星金星甚至水星那樣的惡劣環境他們都能自如的生存,就算是太空中也無妨,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但是對他們來說同樣有限製,比如說已經誕生了相當人類文明的星球,修真者不能隨意的掠奪占領,不能隨意的去幹涉文明的進程和社會的穩定。也就是說,在凡人世界,修真者不能把自己作為主角來表現。
作為早期修真前輩們製定下來的規矩,有著無以倫比的前瞻性和長遠性,修真界有生命的星球為數不少,有了人類社會的也相當的多,有停留在原始社會的,也有地球這樣較為發達的,更有已經走出星係建立初步宇宙文明的。修真者們有著凡人難以想像和比較的先天優勢,在他們無數萬年前縱橫宇宙的時候,也曾經將生命的種子傳播到宇宙的各個角落,但是人類文明具體向哪個方向發展,就不是他們可以隨意左右的了。
對於生命來說,任何一種形式和發展方向都是新穎的、獨特的,修真者的宗旨中關鍵的一條就是要順其自然,同時在觀察各種文明演化的過程中發生的無數種變化,都是他們體悟無上大道的磨刀石,這時彌足珍貴的,而且一旦破壞就再也不能恢複。像那個被封印的星係中,數千年間智慧生命如同吹氣球一般的演化,無數的星球幾乎在一夜之間換了顏色,無數種獨特的文明被迅速的破壞掩埋,看起來似乎是天下大同一派祥和,其實所有的智慧物種都失去了自己的根,這是相當不正常的。
一個文明興起,滅掉了另外一個文明,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興替交融也是自然大道,但是那需要一個完全自主的規矩,外來的力量幹涉越少越好。這就是為什麼修行之人往往要藏匿形狀,或者離群索居,在最大程度上減少世俗的幹擾的同時,也盡量減少對世俗社會的幹擾,這是雙方麵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在宇宙中開始了孤獨的跋涉,在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腳印------傳送陣。最初的傳送陣極其複雜龐大,動輒就跨越數十光年的浩瀚星域,往往一個縱橫數萬光年的星係幾百個上千個傳送陣就能勾連起來,散步布成一個稀疏的連珠。
又不知過了多少年,有人循著前輩的足跡,在每個傳送陣節點的中間,另加開發出了傳送路途更近、連接星球更多的小型傳送陣,將原來的網絡豐富了百倍不止,這樣一張巨大的交通網就形成了,修真界也在這基礎之上漸漸成形,孤獨的停留在各自狹小區域內的修真者們率先走出家鄉,將觸角遍及整個浩瀚的星係,從此之後有了無數的交流、爭端、和發展。
從那以後,一個新的世界建立了,它橫跨無數的星係,總攬數以千萬光年計算的巨大空間,其中有無數的星球,也有窮一生都走不完的瑰麗世界。有采擷不盡的天材地寶,有數之不清的法寶法訣,有了無數的傳說,也有了走不完的星路。
“碧雲星”的所在方軍很快就在星圖中找了出來,從距離上看,那個星球離者太陽係不到一千光年的直線距離,但是在那一片星圖上,一個傳送陣都沒有,基本上那裏也算修真界的邊緣地帶,跟方軍初來時的“雪淩星”恰好是隔著四分之一個星係,但要命的是雙方之間沒有直接的傳送陣相連,方軍必須先從這邊朝星係中心密集帶行走數萬光年之後,再到第四懸臂上順著那一片的傳送陣趕過去,一來一回差不多有十萬光年了,幾乎跟橫穿銀河係沒什麼區別。
傳送陣再快,那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穿越成千上萬的傳送陣,那就不僅僅是時間的問題了,中間的枯燥、孤寂、能量消耗都是問題,方軍和幻空無數次的停下來休整恢複,又無數次的上路,手裏把這星圖在銀河中急速的穿梭,來來往往的與成千上萬各式各樣的修真者們擦肩而過,彼此之間甚至來不急交流,又有無數的奇異景象也無心去觀賞。
呼呼一年過去了,兩個人腳不沾地馬不停蹄的趕了十萬光年的路程,最後來到“碧雲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