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浩麵色大變,他從來沒有想過方軍的話可以當真的,在他悠長的生命中,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恐慌過,在他的意識裏,從來隻有玄天宗橫行無忌,欺淩弱小,那裏有讓人吐一臉唾沫再踩上兩腳,然後狠狠擰兩下的時候!他更想不到方軍真的就感將他們的人搞成這個樣子!
方軍扔出去的軌跡很詭異,似乎是直線的奔著玄浩去的,但途中偏偏還有十幾個其他的玄天宗門人擋著,他們手中的法寶流光閃爍,躲閃不及的話隻要在這元嬰上不小心碰一下,那就真的是連半條命也剩不下了。就算是這樣,這個元嬰能不能修成散仙還兩說,就算修成了又怎樣?還不是整天提心吊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有雷劫降在頭上?
他們更不知道,方軍一旦下手,就沒有打算給他們留後路,那個元嬰雖然看起來還算完好,但其內的元神卻已經被方軍用自己獨特的能量給汙染了,日後修複的可能性連千萬分之一都沒有,更不用說修成散仙,十之八九將來的某一天,這個人會突然自爆,而這些人能不能查出原因來還不一定。
玄浩迅速的掏出一個玉瓶來,小心的將那元嬰收了進去保護起來,心頭的怒火與驚懼同時升騰起來,方軍給他的壓力和震懾越來越重了。
冷不丁的看方軍來這麼一手,其他的人立刻將自己的防禦提高到頂級,催動法寶將自己周圍的空間護的嚴嚴實實,務求不給方軍留下一絲偷襲的可能性。
方軍驟然得手,其實也並沒有想還有下一次的機會,這時候雖然右手暫時不能動了,並不妨礙他憑借一隻左手來戰鬥。眼睛狠狠的在周圍玄天宗門人身上掃視一圈,翻手將“覆天劍”亮出來,大喝一聲揮劍斬去。
被他攻擊的那個玄天宗門人也是分神期的水平,剛才的那一刻把他也嚇得夠嗆,多少年了他也沒見過這麼惡的修真者,此時方軍挾著元神攻擊的一聲斷喝襲來,他法寶戰甲根本擋不住明顯高出幾個層次的攻擊,識海之內一陣天翻地覆般的擾動,“噗”的一口血噴出來,頓時內傷不淺。
身形一滯,再發動已然是來不及了,方軍的“覆天劍”狠狠的斬在他戰甲之上,那件足可稱得上靈器級別的戰甲“轟”的一聲炸碎,上麵的陣法根本來不及發揮作用,就被方軍獨特的陰陽二力揉搓之下分崩離析。緊接著脆弱的肉體遭殃了,一劍平過,半截身體被攪成碎粉,元嬰很自覺的炸開鹵門慌忙逃竄。
方軍好整以暇的順手將他的靈器級法寶收入囊中,一腳將剩下的殘軀踢倒下一個對手的眼前,血淋淋的紅白骨肉劈麵砸過去。
這些從來都過關慣了高人一等生活的修真者幾曾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麵,當即嚇得心神失守,下意識的往後躲開老遠。修真界的人畢竟不同於方軍所來的地球修行界。在修真界,修真者原本就是高出平凡人的異一種存在,絕大部分都是從小就被挑選出來培養修煉而成的,雖然期間也會到凡間去曆練,但是幾乎毫無例外的都是坐在人家頭頂上享受供奉香火,直到關鍵時刻才出手,不過那時候對陣的層麵幾乎都是相同的修真者,哪裏有人像個平凡人似的掩蓋身份收束修為,真真切切的深入人間承受恩怨情仇七情六欲的洗禮磨煉,真正將自己的本心打磨的纖塵不染,穩如磐石。不客氣地說,修真界的這些人,對於心性的修煉差得太遠了,他們大半輩子絕大多數的時間都號在提升境界錘煉肉體上了,修真變成一種按部就班升級式的工作,而不是地球人追求的那種以凡人超脫天道束縛的無上追求。
所以經過屍山血海鍛煉的方軍這時候耍起這種血淋淋的招數來,這些玄天宗的人馬上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這不是修為的問題,人對於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但骨子裏存有的那些恐懼是難以消滅的,尤其是這種類死似獸性的做法。
他們的驚恐,就是方軍想要的,任何的生物麵對同類悲慘的下場除了兔死狐悲,就是恐懼和憤怒,一天沒有修煉到那個境界,一天就不能視而不見並受其影響。方軍這一試探登時心下大定,他是鐵了心的今天要給玄天宗的人好看!
一聲大喝,“覆天劍”伸長數丈,但是毫無花俏的就是將唐刀的形狀擴大了數倍,舉在手中如同一根稻草似的,衝著擋在身前的對手瘋狂砍劈,一點招數都不講,同時身形急速的閃動甚至瞬移,不給對手任何背後下手以及圍困的機會。
剛剛看到那血淋淋肉體的玄天宗門人還沒等緩過勁來,方軍的攻擊就過來了,驚駭之下他幾乎條件反射似的將法寶打了出去。他的法寶是一個球形的物事,催發起來之後變成三丈大小,渾身火氣蒸騰,上麵千百個孔洞中,有無數地心之火催動幻化的奇異生物形態嘶吼著衝出來,毫不畏懼的迎向方軍的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