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軍抑製住了自己采摘的想法,因為他知道,自己采了等於浪費東西,他的儲物空間之內根本無法容納活物,而用玉石煉製專門用來裝新鮮藥材的玉盒,卻是因為他陣法的缺憾不能達到實用的地步,所以他現在采了等於王八吃大麥,幹糟蹋。況且,他現在還很難分辨這些植物到底是那些有用那些沒用。
所以他放下心思,專一順著眼前貌似正確的路線往前飛奔,沿途小心的以神識探測各處,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可預知的禁製陣法,同時也讓他弄明白一件事,在外麵看起來的位置,進來之後其實沒有什麼作用,大陣內外根本是兩個世界。
在方軍覺得自己走了差不多上百公裏的時候,地勢陡然往上升起,平坦的地麵隆起成山丘溝壑,同時前方遠處一座巍峨莊嚴的巨大建築聳立在最為顯眼的最高處。方軍遠遠望去,那巨大建築正往外散發著令人無法逼視的氣勢,跟當初他在那座原始的絕地神殿中感受到的毫無二致。
漸漸近了,方軍已經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這座大建築的全貌。這是一座遠比絕地神殿更加巍峨更加雄壯的殿堂,站在它的麵前,方軍隻覺得自己渺小如螞蟻,卑微不足道。這大殿高怕不有一公裏,深不知幾許,單是前麵那些粗壯無比的柱子就足以撼動人的心神。大殿樸實無華,絲毫沒有精工細作的痕跡,邊邊角角每個線條都透露出一種舍我其誰的雄壯豪邁,以及毫不做作自然奔放的瀟灑不羈。
整個大殿似乎是用純淨的白玉製成,通體上下無有一絲瑕疵,也不知道在這純淨的陽氣之內熏蒸了多少歲月,裏裏外外的都在放射著熾烈的陽剛之力。在大殿的正前方,突兀的聳立著一根直徑十餘米,剛聳入天際的修長挺直的柱子。方軍用盡心力也沒有測量出這跟柱子究竟有多高,隻是覺得這柱子看似暗青色的通體上下內外正源源不絕的散發著純淨的靈氣,周圍的植物也因之生長的遠比其他地方高大旺盛許多,甚至於連鋪地的白色玉石板都被滋養的內外呈現出通透的色彩,肉眼可見一道道包含靈氣的純陽之力在裏麵飄雲一般的流動著,煞是美妙。
方軍正在為眼前的景象神馳目眩的時候,隻聽的大殿之內一個轟轟嘩嘩雷鳴般的聲音哈哈大笑道:“終於有人來了,哈哈哈,我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喂,你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趕緊進來!”
方軍給那聲音震的渾身發軟腦袋發木,使勁的運轉體內陰陽二力才讓自己清醒過來,心中驚駭之餘,卻沒有生出更多的想法。冥冥之中,似乎自己早就該到這裏似的,他心神安逸的緩步走進那個擴大無比的大殿之內,眼前的景象又是讓他一愣,心中升起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
整個外麵看起來雄壯無比的大殿,裏麵的確也如同意料之中的一般寬闊無比,但卻也出人意料的空曠無比。方軍想到那座絕地神殿,最起碼裏麵還有些柱子牆壁,可是眼前這大殿,竟然就是個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的巨大空間,一平方公裏還多的地麵上,隻有一個跟平常椅子大小並無二致的玉石墩子孤零零的放在地上,一個頭發披散身披獸皮的虯鬃大漢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麵,雙目遙遙的看著方軍。
相距一裏地,方軍卻覺得那人的眼神就在一尺之間凝視著他,那眼神亮如日月,令人無法直視,那人周身氣勢之強,猶如一顆太陽在咫尺之間劇烈的燃燒著,仿佛自己隻要靠前一步,就會立刻被化作灰燼一般強烈。方軍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個什麼人那!
看到方軍的遲疑,那人又轟轟的大笑起來:“想不到你跨越星空來到這裏,居然被這點氣勢阻嚇的躊躇不前,莫非竟是一個無膽懦夫不成?著實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