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軍事法庭(2 / 2)

“流將軍已經出現了!”淩長風指向了遠處的廣場。

軍事審判庭外突然安靜下來,靜得隻聽見人們憤怒的喘息聲和磨牙聲。流雲飛就在這無邊的死寂中出現在他們麵前!雖然身穿囚服,手腳上還戴著沉重的鐵鐐,可是東南軍統帥依然身形穩健,氣宇軒昂。

突然有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打死他,他殺了我們的哥舒刀老將軍!”

人海頓時沸騰起來。數不清的人們開始象囚車擁去,就象一群惡狼撲向沒有牙的猛虎。監獄衛隊立即弓上弦,刀出鞘,可是依然擋不住滾滾人流,慢慢地被逼到了街道的死角。

“獄長,怎麼辦?”衛隊長問典獄長。他們如果再不出手,流雲飛就會死在這群紅了眼的百姓手中!

典獄長的臉色沉重起來,終於大聲喝道:“箭手蹲下,準備射他們的腿!”

“不能射箭!”流雲飛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各位父老鄉親聽著,我沒殺哥舒刀,你們都被欺騙了!”

他這一聲聚集了丹田裏所有的內力和憤怒發出,實在是震人心魂。人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腳步,一齊審視著這曾經的英雄。流雲飛少年成名,功高於世,一直以來都是龍澤男兒效仿的偶像,所以他那些曾經的瘋狂崇拜者立即就疑惑起來:“沒錯,流雲飛沒有理由要殺哥舒刀啊?也許他真是被冤枉的!”

流雲飛見人群靜了下來,於是繼續說道:“如果我要哥舒刀死,根本就不必自己動手,隻需遲兩天到凡耳登城,他就將死於半獸人魔掌之中。父老鄉親們,哥舒刀是被軍法部的朱自才、高小莊上校、西征軍副統帥範思遠一齊暗殺的!”

此話一出,全場立即沸騰。

“叫他們出來對質!”有理智的人開始呐喊,全場對流雲飛的敵意一下子就消除了不少。

“閃開,閃開!”一陣狂暴的喝斥聲從人群中傳了過來。幾百名全副武裝的軍法部騎兵揮舞著戰刀從人海中艱難地開辟了一條道路,為首的正是斯達的弟弟斯奇。

典獄長的臉沉了下去,冷冷地說道:“上尉大人,你是不是來得太遲了?”和廣大正常的男人一樣,獄長極不喜歡這該死的娘娘腔,剛才有危險的時候不來保護流雲飛,現在沒事了倒來湊熱鬧,他媽的存心要讓流雲飛死嘛!

參與聽審的人早就擠滿了可以容納五千人的審判庭。在審判庭的二樓上特意還增設了幾個包廂,裏麵坐著的自然是帝國的上層人物,慕容川與斯亞的包廂在最中間相鄰的兩個位置。當流雲飛緩步走向被告席的時候,突然回頭向樓上的包廂看了一眼。包廂裏的慕容川連忙揮手向他示意,臉上竟然有一絲焦慮之色!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貓哭耗子假慈悲?流雲飛冷笑,眼裏露出深重的恨意。

事實上他還真錯怪了慕容川,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已經成了植物人的斯達和斯亞一手所為!

審判大會在單雄庭長簡短的陳詞中開始。老家夥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自然極善於把握事態的關鍵,在短短五百字不到的陳詞中,他把流雲飛說成了十惡不赦的叛徒、賣國賊、殺人狂魔!他咬牙切齒,言辭鏗鏘有力且條理清楚,談及哥舒刀的死時還熱淚縱橫,就連一向冷漠無情的老外女法官成無雙都忍不住被他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按照程序,證人朱自才、高小莊都得上庭作證。可是這兩人已經死在不明刺客之手,所以斯亞隻得在軍法部裏臨時找了兩個曾經押送過流雲飛的士兵來擔任證人。

可奇怪的是,哥舒刀的親生兒子哥舒治竟然沒有到場,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存疑惑。老外女法官成無雙板著臉問道:“庭長,身為被害人的親生兒子,哥舒治沒有理由不出庭吧?”

單雄淡淡地說道:“西征軍戰事繁忙,他不能出庭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據我所知,哥舒治親自押送流雲飛到了龍川,然後就不知去向,但他的五百親隨至今還在龍川城。也就是說,哥舒治根本就沒有回到軍中!如果流雲飛真的殺了他的父親,他不可能不出庭作證!”成無雙的語氣突然間尖銳起來。

十幾位法官立即竊竊私語。不過他們談話的內容無非就是哥舒刀生子不孝當死不瞑目之類的感慨。

該輪到流雲飛的辯護律師陳詞了,可流雲飛冷冷地拒絕了法庭的要求。他威嚴地巡視了高坐在上的法官們一眼,沉聲說道:“我為哥舒刀將軍之死感到非常痛心。但我絕不是老將軍的凶手,那天我進入他的房間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這有誰可以作證?”單雄厲聲問道。

流雲飛冷笑道:“有!朱自才和範思遠可以作證,正是他們聯手殺害了哥舒老將軍!”

公訴人立即反駁道:“你真是卑鄙無恥之徒!範思遠和高小莊都已經死了,範思遠在西疆軍務纏身,怎麼可能來給你作證?”

流雲飛冷笑道:“好啊,他們死得好!”說著轉向審判庭:“我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