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凜然不懼,逼視著慕容川說道:“流雲飛永遠也不可能殺死哥舒刀!因為,他也是哥舒刀的親生兒子!”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哥舒刀老將軍一生清正,怎麼可能多了一個私生子?但亦舒好象不是在說謊啊,所以這裏麵一定有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於有人開始鼓勵亦舒:“亦大人,你心平氣和地慢慢說!”
“等我一會,我去拿錄音筆……”
“我去通知龍川晚報……他們應該做一個專訪!”
……
斯亞臉色微變,立即反問道:“你怎知他是哥舒刀的兒子?哈哈,莫非是你偷偷和哥舒刀相好,把流雲飛和給生出來了?”
大殿裏立即響起一片低笑聲。亦舒年僅三十四歲,自然不可能是流雲飛的母親,斯亞這句話刻薄之極,實在大失帝國右相的身份。
亦舒大哭道:“流雲飛是我姐姐與哥舒刀的兒子!因為老將軍早有妻室,所以她們母子不得不隱身於鄉下,直到我姐姐死了之後哥舒刀才將流雲飛接到龍川!我可憐的姐姐啊,你若在天有靈,就來殺了這兩個人麵獸心的惡賊!”
此言一出,大殿裏一片死寂,就連斯達和慕容川也麵如土色!隻是亦舒所說的得到證實,不隻是流雲飛會立即無罪釋放,軍事法庭還會追究到斯達和斯亞頭上去,後果不堪設想……慕容川一時間心亂如麻:要不要舍卒保車?
龍澤帝的臉通紅如血,嘶聲喝道:“單雄庭長,你身為軍事法庭的首席法官,你認為要不要立案審查此事?”
“陛下怎可相信婦人的一麵之詞!臣向來對帝國忠心耿耿,此心可鑒日月。如果陛下還有懷疑,我現在就交出大將軍的兵權!”慕容川狠狠地瞪了亦舒一眼,冷笑著走出了大殿。
單雄裝模作樣的呟喝了幾聲,然後宣布明天再討論是否立案,等亦舒反對的時候他早就跑得人影也找不到了。
“卑鄙的走狗!無恥的叛徒!法庭的蛀蟲……”亦舒見最後的希望破滅,終於大改淑女風度,瘋狂地開始罵街。她自然也不願放過斯亞,見他想逃於是立即將矛頭調轉方向:“右相大人,你兒子斯達大人還好吧?明天要是他一口氣緩不上來,一定要通知我啊。這年頭豬肉漲價,花圈倒挺便宜的……老娘送他一千個花圈!”
斯達還住在醫院生死未卜,她這話也夠毒了。斯亞一聽心情更加鬱悶,一反常態地沒有對罵掉頭就走。
群臣陸續告退,隻有司馬直、禁衛軍統領淩長風、新任的警備副司令郭明、亦舒站在大殿之中。
龍澤帝沉思良久才說道:“司馬愛卿,朕有一事相托。你速到南川,幫朕送一封書信給羽茜將軍。此行艱難凶險,不知你是否願意?”
司馬直流淚道:“如若不是陛下厚愛,微臣早就死在雷力與慕容川等奸徒之手。此時此刻,自當肝膽塗地以報陛下知遇大恩!”
龍澤帝沉思片刻,提筆揮毫。
“羽茜愛卿:龍川變亂在即,內憂外患,國運艱難。盼你以帝國三百年基業為重,先消外患,再除內奸。朕以帝國江山相托,謹記勿忘!”
這不是一道聖旨,更象是朋友之間的訣別。但帝國的命運全托付在羽茜一個女子的身上,這也未免太殘酷了。
淩長風與郭明對望一眼,同時跪倒在地說道:“陛下,我們還有十萬禁衛軍和三萬警備部隊,為什麼不立即清除內奸?”
“龍川刀兵一起,帝國必定元氣大傷,東南軍與西征軍就會陷入孤立無援之境。我慕容煥可失龍澤,但決不能讓龍澤陷入外族之手!”龍澤帝低歎一聲,閉目不語。如果他要殺慕容川和斯達,早在流雲飛和羽茜在的時候就可一試,何必要等到如今山窮水盡之時?
最主要的是,慕容川今天在大殿下的言行舉止也不象做作,實在很難確定他就是凶案背後的真凶!但斯亞又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這到底是何人所為?就算龍澤帝深謀遠慮,哪裏能想到已經變成植物人的斯達身上去!
“郭明,你帶領留守的兩萬警備部隊護送司馬直去南川前線。從此以後,你們都全力幫助羽茜治軍,再也不必回來了。”龍澤帝微笑道。司馬直是慕容川和斯亞的眼中釘,如果再留在龍川,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司馬直與郭明領命拜退。
龍澤帝眉頭微皺,眼睛看向了亦舒。
亦舒堅定地說道:“我哪也不去。我要與那兩個老賊決一死戰!再說沒有我亦舒,東南軍與西征軍的糧草物資怎能及時供應?陛下,我先走一步,得給郭明準備隨軍糧草了。”
龍澤帝一時間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艱難辛苦。
哥舒刀已死,流雲飛生死未卜,慕容煥手裏僅剩羽茜這一張底牌。如果連這張牌都不能保住,他拿什麼留給弟弟慕容楓?
胸口又是一陣劇痛。他艱難地作了幾次深呼吸,在淩長風的攙扶下走向內宮。在臨死之前,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這件事關係到了帝國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