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之後,大雨終於停住,二十萬東南軍戰士精神抖擻地踏上了征途。
越靠近凡耳登,逃難的人就越多,他們驚恐萬狀地看著滿身泥濘的戰士,逃跑的腳步卻越來越快了。沒有誰敢相信這支看起來狼狽不堪的軍隊能夠打敗驕橫凶惡的半獸人!
終於在離開龍川的第九天傍晚,凡耳登高大的城樓出現在流雲飛的視線中。
“報!發現幾十萬龍澤帝國的士兵,他們在阿裏山腳下紮營!”有哨兵衝進半獸人統帥西裏期的營帳。
“混賬東西,到底幾十萬?你他媽的小學有沒有畢業?”西裏期猛地一腳將哨兵踢倒在地。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血盆大口的熊族美女,還沒來得及上床就被哨兵弄得半點興致也沒了,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可憐的哨兵翻身坐了起來,很自豪地答道:“報告元帥,小人隻上過兩年小學,但已經是偵察營裏最高學曆了!”
“再探!”西裏期更加暴跳如雷,一腳就將他探子踢出了帳外。
過了兩個小時,又有幾個探子飛馬來報:“將軍,實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馬,反正漫山遍野都是戰旗,上麵寫著一個‘流’字!”
西裏期的眼神有點發直,半天才問道:“是不是那個平定南川十三國的流雲飛?”
“好象是的。我們從沒聽說過龍澤帝國還有第二個姓流的將軍!”
“那個流雲飛號稱是龍澤第一名將,曾以二十萬軍隊平定南川,屠城六座……”
西裏期狂吼道:“統統給老子閉嘴!備馬,本將軍要親自挑戰流雲飛!”等他帶著四十萬軍隊靠近阿裏山的時候,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暮色之中,阿裏山腳下到處都是一片口令聲,竟然綿然幾十裏不絕。
看著聲勢如此壯大的龍澤軍隊,往日悍不畏死的半獸人都不禁呆若木雞,沒有誰敢隨意地咳嗽一聲。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過長空,使得阿裏山腳下如同白晝!閃電之中,山腳下的東南軍戰士慌忙從草地上爬起來,有的忙著穿盔甲,有的卻在尖聲叫道:“哎呀我的媽呀,我的刀呢?誰看到了我的刀?”
“不好,半獸人來了,老子逃回家抱老婆去了!”
“他媽的都給老子站住!……哎,我流雲飛乃三代名將之後,怎麼帶出了你們這幫下三流的兵!”流雲飛的聲音無奈地在暗夜裏響起。因為氣憤,他幾乎在聲嘶力竭地狂吼,以至凡耳登城頭的戰士都聽清楚了。
不到片刻功夫,那些坐在阿裏山腳下故布疑陣的東南軍戰士丟盔棄甲,逃得一個也不剩,但流雲飛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依然不絕於耳。
西裏期大笑道:“這就是流雲飛的大軍嗎?哈哈,明天本將軍就取他的狗頭,今晚先回營去!”半獸人無不放聲大笑。區區幾萬殘兵,凶猛的半獸人哪會放在眼裏?
哥舒刀站在城頭,自然也看到了阿裏山腳下東南軍狼狽逃竄的情景。他微微沉思之後便叫來傳令官:“傳我軍令,今晚三更挑營!”
“將軍,我們的援軍簡直不堪一擊,如果貿然出城隻有送死!”一個英俊挺拔的少年將軍挺身而出。
“流雲飛已經與我約定三更起兵。治兒,難道你還沒聽出來?”哥舒刀慈愛地看著自己愛兒哥舒治,眼神裏充滿了愉悅之色。自從被半獸人圍困在凡耳登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輕鬆的微笑。
哥舒治恍然大悟:“流大哥出身平民,哪是什麼三代名將之後?哈哈,父親說得對,他是約定三更襲營!
哥舒刀微笑道:“他要罵人也用不著花這麼大力氣,很失名將風度的。”
“隻不知他到底帶了多少兵馬來解圍?”
“不管他帶了多少軍隊,這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帝國已經派了東南軍統帥親自來解凡耳登之圍,我們再也沒有理由等下去了!”老元帥心中戰意升騰。被還沒有開化的半獸人圍困將近一個月,他的怒氣已經積累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因為要掩護凡耳登城方圓幾百裏的百姓安全撤退,以他之能自然不會蒙受這樣的恥辱。而現在,一代名將洗刷恥辱的時刻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