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靈茜與陳思宇成婚之日,京安熱鬧非凡。
而在那一片姹紫嫣紅中,伊若風不知為何有些神傷,按理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他卻覺得那象是一場悲劇的序幕,卻被他別有用心地拉開了幃帳,他雖然保住了歐陽思的命,卻無法保證他是否能做回真正陳夫人,而琴靈茜呢?他又是否會欠她一生的幸福?
他信步而走,不經意間來到煙雨樓下,抬頭仰望雨旭住的閣樓,恰巧雨旭從窗口往下望下來,她看見伊若風,微微一笑:“伊公子,有空上來一坐麼?”
伊若風微微一笑,來到她的閣樓中,與她相對而坐。
雨旭一身藕黃色長衫,卻是鬆鬆披著,露出抹綠色的文胸,不羈中帶著強烈的誘惑,伊若風不禁一陣心跳,縱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他發現自己竟還是無法抑製為她的***沉溺,自己定力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他不禁苦笑。
雨旭為伊若風斟了一杯酒,盈盈笑道:“今日琴姑娘一嫁,不知道有多少京安男子黯然,卻原來伊公子也是其中一人。”
伊若風握起酒杯,一飲而盡,心中又是苦笑,若真是自己愛慕琴靈茜,他心中的傷痛恐怕還沒有今日之甚。
“伊公子,記得第一次見麵,你做了首詩,意境平和清新,當時雨旭就非常喜歡,可是你卻推脫為吳公子所作,若風難道就如此討厭雨旭?”
伊若風一怔,隨即不以為然地笑笑,“雨旭如此風致,若風動心都不及,又何來推脫?雨旭姑娘憑心而論,在我和吳燁之間,即使我不撒謊,姑娘又會選誰?”
雨旭凝視著伊若風,認真地說道:“自然是若風。”
伊若風又是一怔,隨即想到她的身份,笑容又變得散漫,“若風要武不成,要名不就,姑娘又為何要選在下?”
雨旭淡淡地說道:“若風為人,正如所作之詩,清新平和,與京安這樣的靡靡之繁華有太大的不同,這樣的生活我早已厭倦,雨旭滯留在此,隻是為了等待一個我有同樣夢想的男子出現,好寄托我的幽思。如今,這個人已經出現,隻可惜似乎心有另屬了。”
伊若風心中晾笑,真不愧是闕清衛國的密探首領,假話都說得如此動聽,他心情原本就不好,此刻更起了惡作劇般的報複心理,於是歎了口氣,“雨旭姑娘錯料了,我心情不佳,並非是為了靈茜姑娘,愛慕者是有,卻不是在下。”
雨旭眸子一亮,“可是雨旭聽說靈犀姑娘是出穀幽蘭,美得出塵脫俗,若風當真不動心?那若風又為何事所傷?”
“愛慕靈茜姑娘的是在下的一個好友,如今他為了逃避這情傷,決意向皇上請戰,主動到戎城作戰。”伊若風長長歎了口氣,又喝幹了一杯酒,眼神已經朦朧。
“戎城?”雨旭眼神一跳,“那可是闕清衛國和齊國的交界處,常年戰事不斷,直到今年戰事才略有平息,若風的好友去那兒又是為何?”
伊若風提著酒壺站起身,做出一副醉酒狂放之態,“闕清衛國在閔妃施政下,國家實力越來越強,如果再不去進攻它,闕清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若風所說當真?”雨旭的眼神,卻依舊如同一池瀲灩的春水,語氣懶懶的,似乎絲毫不在意。
伊若風將酒壺蓋子拔開,將酒倒入喉嚨之中,立時倒下,隻從喉嚨裏發出“恩”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