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城?”齊宛兒一陣心酸,“姆媽,你怎麼會回到這兒的?弟弟呢,他現在又在哪兒?”
“我還不敢把他帶回來我回來這,”司徒靜遲疑了一會,“是怕自己老得就快死了,沒辦法把害了封楚家的凶手告訴你啊。”
齊宛兒一怔,“我們家敗,不是因為我父親貪汙受賄,而皇上又剛剛即位,年少氣盛,查得緊了,才將我父親處死,全家流放的嗎?”
“不,”司徒靜搖頭,悲憤地說道,“當時劉礱為了取代你爹的位置,才捏造了這些罪證才誣陷你爹!封楚家上上下下一百多餘口,就為了這虛無的罪名賠上了性命啊!”
“什麼?!”齊宛兒呆了一下,退後兩步,被椅子一絆,跌坐在椅子上,“我爹是冤枉的?原來是劉礱害死了他!”她性子素來內斂,即使此刻憤恨到了極點,也隻是銀牙切咬,花容慘淡,“虧他當年還和我爹稱兄道弟,卻原來”
她這麼多年能漠然度日,是因為她認為父親確實是罪有應得,家族由盛轉衰也是無可奈何,豈料此刻竟然得知真相,原來家族破落完全是拜劉礱所賜,仇恨一瞬間彌漫了她的心誌,她站起身,盯著司徒靜,“姆媽,你能確定嗎?”
這確實是伊若風查出的實情,而司徒靜當年也隱有所知,因此她堅定點頭。
齊宛兒雙拳捏緊,閉上眼思索,自己封楚家失勢,得益最多的就是劉家,七年前被流放的苦楚,家人一個個捱不過痛苦的死亡,大哥死時鷹鷲盤旋的恐怖,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卻原來這一切都牢牢地銘記在心底,她緊緊咬著嘴唇,鮮血滑下潔白的下巴。
“小姐,小姐。”司徒靜見她如此悲憤,心中害怕,拿起手絹輕輕試去她嘴角的鮮血,“事到如今,劉家勢力那麼大,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姆媽隻是希望小姐過得好。”
齊宛兒苦澀地笑道:“姆媽,你告訴了我這一切,你以為我還會過得好嗎?”
伊若風和師峰在暗室裏,聽到這一切都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齊宛兒已下定決心對付劉家,哪怕是飛蛾撲火。
“糟糕,有人來了!”師峰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了幾米之外的動靜。
伊若風一下反應過來,“是劉礱的人!”
“要不***出麵阻止他們?”
伊若風躊躇一下,搖了搖頭。
齊宛兒也察覺到有人來這邊,她嚇了一跳,急中生智,打開櫥門,讓司徒靜鑽了進去。
“砰”房門已被推開。
他們們看見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劍眉星目,正是劉礱的親信曹曄。
曹曄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房間,齊宛兒抑製住自己激動的精神,淡淡地說道:“本宮素來不喜熱鬧,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都不行嗎?竟勞駕曹將軍這麼大肆搜索。”
“清貴人恕下臣無禮,實是因為下臣看到有可疑人士混入,生怕貴人受到傷害才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舉動。”
其實即使他要搜查,剛剛也必須得到齊宛兒的準許,他如此飛揚跋扈明顯是不把齊宛兒這個小小的貴人放在眼裏。
齊宛兒冷冷地說:“現在你也看到了吧?這屋裏哪有什麼人?你還不出去?準備打算本宮休息嗎?”
她這個小小的貴人竟然敢如此無禮地對自己講話,曹曄眉毛一壓,已經是有些憤怒了,他的目光落到牆角的櫥子上,“清貴人,這櫥子似有異常,請準許屬下一搜。”
齊宛兒再鎮定,臉色也不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