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燁也被雨旭的美貌和風情所吸引,他雖是京安第一才子,以風流著稱,可實際上他家教森嚴,很少有機會能來到這些煙花之地,因此即使是雨旭這樣的豔冠京安的名女子,他也是一直無緣得見,但是他素能自製,因此雖然對她驚豔,卻也隻是對她淡淡微笑,並沒有流露出癡迷的樣子。
伊若風觀察著吳燁的神態,卻是暗自佩服,難怪那麼多少女人為他顛倒啊,他實在是懂得攻心之術,以雨旭這樣閱盡男子的狠角,一旦流露出***之情,必然會引起她的輕蔑,若你風流文品是她所賞識的,她還可能與你把酒論詩,隻是傾心的指數就直線下降了。
伊若風正想著,卻見雨旭已娉娉婷婷地來到吳燁麵前,她這一到,周邊少女通通失色。
伊若風平素對女子如避蛇蠍,但隻要不涉及“貞潔”的問題他一向能談笑自如,隻是此刻他竟也忍不住看得有些失神。
她向伊若風歉然一笑:“我見公子氣質脫俗,必是非凡之人,可恕雨旭孤陋寡聞,怎竟不知公子之名呢?”
伊若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搖搖折扇,微笑道:“非姑娘孤陋寡聞,而是我確實隻是無名之輩,怎比得上吳燁公子詩詞風流呢?”
雨旭竟然折到伊若風麵前,一雙纖纖玉手提起他麵前的酒壺,為他斟了一杯酒,“公子過謙了吧,說到詩詞,我一看公子的雙眸,就知道是善此之人,為何不為雨旭做一首呢?”
伊若風見退無可退,也就不再推辭,沉吟片刻,已是信手拈來:“月轉西樓,淡淡輕妝,憶伊顧盼畫黛眉。呢噥軟語。如煙柳幕盡底垂。似影相隨。江南日暮,楊柳依依,詩箋寫就寄相思,波瀾心思,無聊心緒莫輕題。卻道心迷。 ”
雨旭聽到伊若風念的詩,眸子一亮,唇角一絲笑意浮起,接著擴散為燦若星辰的笑容,“公子何必自謙,您做的詩深情至極,京中多少才子,辭藻再華麗,也是無法掩其蒼白,若不嫌棄,可否告訴小女子您的大名?”她將酒杯舉起,遞到伊若風麵前。
伊若風雖不善酒量,不過在女孩麵前可不能失了風度啊,於是也是接過一飲而盡,微笑道:“在下姓伊名若風。”
“伊若風?可是伊成的弟弟?兄弟倆一文一武,真是令人激賞。”她讚揚道。
伊若風卻一眼瞥到吳燁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心中一驚,酒意已是醒了大半,剛才雨旭說的豈非就是批評他的麼?再看看劉晶,他雙目已是湧起妒忌仇恨的血絲,卻強忍著沒有發作,看來是打算他一出門就不留活口了。
伊若風連忙坐下,表情恢複了一貫的平靜,“其實我剛才所做這首詩,乃上吳公子的新作,隻是為了不讓雨姑娘失望,我才竊為己用,若風不才,又哪能做出如此清新動人的詩詞?”
伊若風瞥見雨旭眸子裏的疑問和失望,心裏一酸,卻什麼也不想多說,頹然坐下,給自己斟滿一杯酒,醉眼迷離中,看到雨旭緩緩轉過身去,坐到吳燁桌前,和他把酒言歡,談笑風生,隻能暗自歎口氣,自己倒的苦酒還是自己喝吧,他提著酒壺走到一直坐在一邊的劉晶麵前,“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劉兄,您應該不會嫌棄我,不和我喝這一杯吧?”
劉晶瞥了伊若風一眼,猛地搶過他手裏的酒壺,拔掉酒蓋,“咕嚕咕嚕”仰脖喝了個精光,打了響亮個酒嗝,他惡狠狠地盯著吳燁,大步走了過去,喝道:“你小子算哪根蔥?憑什麼雨旭對著你就喜笑顏開,對我就板著一張臉?”
伊若風盡量使自己不去看雨旭,而專注盯著吳燁和劉晶,隻要他們把暴力進一步升級,他的計劃可就能進行得順利了。
吳燁站起身,淡然一笑:“雨旭姑娘看人,自然是有她的理由。”
劉晶腳步一顫,酒精和嫉妒已使他失去了理智,他猛力一揮拳,就向吳燁打去,畢竟是打過仗的人,這一拳倒也是虎虎生風,力道驚人,但吳燁隻是輕巧一閃,借力打力,就將他擲向了牆角。
劉晶顫巍巍爬起身,額頭上已是擦破了一片,鮮血直流,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伊若風一看時機差不多了,連忙搶到他身邊去,陪笑著對大家說道:“他看來是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吧。吳燁,你好好和雨旭姑娘聊聊吧。”
伊若風扶著劉晶的手悄悄按在了他的“昏睡穴”上,那個暴躁的家夥就乖乖地倚在他肩上,好象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