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碧浪剛從車上下來,一團好大的紅色玫瑰便盈滿了她的視野。
持花人竟然是白蘭度。
下午她在辦公室的時候,秘書遞給她一張精美的卡片,上麵寫著:碧浪小姐,今晚7點,你願意赴一個老朋友的約會嗎?我在繁花似錦大酒店恭候您的光臨。 後麵沒有署名
會是誰呢?整個下午,碧浪都在猜測這個老朋友究竟是誰。
現在知道了,確實是老朋友。
“這是送給你的玫瑰,希望你喜歡。”白蘭度笑意融融的說道。
“好漂亮的玫瑰啊!謝謝。”顯然,她的心情已經被這美麗的花所感染。
再看白蘭度,隻見他穿一身可體的黑西裝,麵容也滄桑了許多。
“你還像以前一樣光彩照人。”白蘭度說道。
“謝謝,你不也一樣風采依舊嗎?”
走進酒店那個白蘭度預定好的房間,碧浪有一種走進夢裏的感覺,燭光、鮮花、還有音樂,無不充滿了夢幻般的色彩。
薩克斯在緩緩吟唱,是那首《魂斷藍橋》的插曲:《友誼地久天長》。
聽著薩克斯深情的傾述,碧浪的心一下子變得非常柔軟,像春回大地,冰雪融化為春水。
美味佳肴再加上紅酒,讓人溫馨備至。
“碧浪,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裏約你嗎?”白蘭度款款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呢?”碧浪猜出來一點,但她想讓白蘭度說出來。
“這個酒店可是你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啊!”
碧浪莞爾一笑,她怎麼會忘了呢?那是在哥哥與蘭晶的訂婚儀式上,白蘭度是主持人。當時,她曾經問白蘭度:“我真想知道,如果有一天白先生你自己訂婚,脫不開身,那你準備讓誰來主持你的訂婚儀式呢?”
當時,白蘭度回答:“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就鬥膽請風采照人的慕容小姐做我訂婚的主持人,隻是不知道您肯不肯降貴紆尊呢?”
她說:“那要是到時候我也脫不開身呢?”
白蘭度說:“是嗎?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
她說:“你應該想一想才好,因為許多事情是隻有想到才能做到。”
……
可惜,當時白蘭度沒有領會到她話語中的暗示,或者是領會到了,卻裝作沒領會到。
時光流逝,他們的人生軌跡劃了個弧形,又回到了起點。
“我想,問你、一句話,你願意,收容一隻、渴望,渴望歸港的船嗎?”一向舌燦蓮花的白蘭度也有吞吞吐吐的時刻。
碧浪的心砰然一動,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這個讓自己傷心過的男人,他正注視著自己,他的眼裏有瑩瑩的東西,這種瑩瑩的東西是她以前不曾見過的。
“我需要知道,你是把我當做永久性港灣呢,還是隻是想暫時停靠一下?”碧浪問道。
“當然是永久性港灣。”
“你改變自己的性取向了?”
“我厭倦了同性間的追歡逐樂,我想有個家。”其實白蘭度知道,自己是個雙性戀者,以前之所以偏向男性,隻是因為他遇到了幾乎完美無缺的紅雨,自從紅雨長眠於家鄉的土地以後,他再也沒有遇到過值得他傾心相愛的另一個亞當,幾經沉浮,他已厭倦了那種浮光掠影的生活,他想有個家,他想找個愛人做妻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要麼不愛,愛就全身心去愛。所以,我希望我的愛人也能全心全意地投入這份感情,我不希望與任何人分享他,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
“我知道,不會再有誰來與你分享白蘭度了。請相信我好嗎?”白蘭度幽幽說道,他想起了曾經深深相愛的紅雨,那個長著兩顆小虎牙的男人,如今他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成為白蘭度生命中不敢輕易觸碰的記憶。也隻有紅雨,才有實力把白蘭度從碧浪身邊拉開。
“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真的願意!”白蘭度毫不含糊的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令自己一見鍾情的英俊男子,碧浪心潮澎湃。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她沒有料到在失去秋水寒之後,還有另一份失而複得的愛情從天而降。
“那好,請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心吧!”碧浪手心朝上,張開手掌。
白蘭度聽了驚喜莫名,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重重地按在碧浪的手掌上,雙目交接處,火花四濺……
這是一個夏日的下午,碧波駕駛著悍馬離開了上海市區,向郊外奔去。
莎莉坐在碧波身邊,一臉輕鬆,可是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碧波習慣性地吹著口哨,看得出他很快樂。
自從蘭晶走後,碧波向莎莉發起了猛烈的愛情攻勢,但莎莉對他卻若即若離,她並不是吊他的胃口,而是不敢輕易地投入。說心裏話,她是喜歡碧波的,這樣年輕有為、英俊瀟灑、又具有男兒情懷的豪門公子,是千千萬萬美麗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莎莉怎麼會不喜歡呢?隻是,她確實沒有足夠的底氣去愛,她目睹了蘭晶對碧波的愛,那種舍生忘死、奮不顧身的境界是她無法企及的。每次跟碧波在一起,她都感覺中間隔著一個蘭晶,可是碧波卻沒有這種感覺,他總是旁若無人的對她娓娓述說,有時候調皮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