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其中有一個人先招了,必然可以減輕罪刑,如果兩個人都招,這種情況還算令人滿意,如果兩個人都不招,這基本上是不太現實的,隻要想著先招了後可以比另外一個人減輕罪刑,很少人能經受起這個誘惑。
所以即便兩個人原本就都是無辜的,到最後也是招了劃算點,更何況暮吟認定這兩人中必有一個是凶手,因此設下、這樣的騙局讓兩個犯人去鑽。
暮吟走出審訊室,正看到屋外的內管事。
“小姐服過藥之後情況好多了。”
暮吟完全沒有想到內管事會開口就說屏緗的事,把審訊的事拋到了一邊。
“情況如何。”
“暫無頭緒。”
“不,你不是沒有頭緒,相反的,你知道得很多。”內管事屏退了保鏢,雖然想跟暮吟好好談一談,對於這個見了多次麵卻身份複雜的年輕人,他產生了興趣,不知是基於惺惺相惜,還是因為屏緗的緣故。
“機關之毒,意在謀殺。若屏緗死,誰最獲益。”暮吟反問,道出這起事件幕後黑手想讓屏緗死。警方查案,基本上是依著這種誰受益大誰的嫌疑也大的思路去找,誠然這是一種方法,但很容易被隱在謎團後的凶手所利用所誤導,而忽略了案件的真正動機。
“老夫不知。”管事別有深意地望著天邊。“隻能從那個叫中村介一的人身上查起了。”管事沒有追問,跟這個年輕人打交道,他突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屋內傳來低沉的吆喝聲。
暮吟眉尖一挑,人徑奔審訊室而去。
中村介一披頭散發地從審訊室出來,遇到有人攔截,就張嘴吐出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幾名保鏢措手不及,被黑糊糊的東西射到臉上,疼得滿地打滾。
暮吟隨手撈起一把椅子,擋掉粘稠的液體,用椅子拂中中村的膝蓋,順勢將椅子塞進他的口裏,中村張大嘴,牙關裏莫名其妙地流出黑色的唾液。
這時內管事帶著幾名保鏢進來,吩咐用布堵住中的嘴。
內管事皺著眉道:居然是日本密宗的傳人。
暮吟的臉色愈加凝重:中村已死,凶手胡輝。
內管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的打鬥中,犯人已經互換了身份,凶手製造了一個個迷局:真是老糊塗了。
暮吟心中亦頗為懊惱,居然執著成見而忽略了胡輝這個人,以致於路上,他一直在責怪自己。
內管事親自送他出來。
本想好好陪屏緗一回,卻幾生波折,屏緗因為根本不相幹的事而卷入紛爭中,暮吟心中記掛著屏緗,卻無法開口去問。
“代我向令師尊問好。”
暮吟沒有表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