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明亮的皎月似乎染上了一圈紅暈,四千人頭滾滾,水域的水流帶著殷紅的河水,不斷的流淌,從未停歇。
蕭桓看著新打上來的水,沾染了黑紅色的血水,搖搖頭,輕歎一聲。
陳偉心情十分的爽利,準確的說,自從他和蕭桓謀劃以來,每天的心情都十分的好,他看著蕭桓歎著氣,將水桶中的水重新倒出去之後,問道:“蕭老弟,何故歎息?”
蕭桓將木桶交給身邊的一個侍衛,走上岸邊,和陳偉並肩而走,在河畔的一個巨石上席地而坐。
“我是在歎息,原本還以為張氏兄弟除了張老三是個草包,張氏老大和老二多少還是個明白人,但是今日一看,卻是我錯了!”
“哦?蕭老弟,現在才絕對張氏兄弟全部都是一些草包?”陳偉故作詫異的問道。
蕭桓仰天大笑:“是啊,倒是蕭某,高看了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樣的蠢貨!”
“哈哈哈,張氏兄弟這是在幫常順的忙啊,如此一來,不僅是幫了常順,更是幫了我們啊!”陳偉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酒壺喝了一口然後遞給蕭桓,蕭桓接過酒壺也是痛飲了一番,這才說道:“是啊,如此一來,雙方下一場戰鬥定然要殺的人頭滾滾了,如此,我們出手的時候,就更加的簡單了,隻是可惜了……”
陳偉看向蕭桓問道:“可惜什麼?”
“這樣一來,雙方如同死仇,今日一戰,就死傷了五千多人,看著讓人心疼啊!這些可都是,以後咱們的人啊!”
陳偉看著蕭桓痛心疾首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好啊,好啊,好一個咱們的人,蕭老弟,你真是上蒼送給陳某的福星啊!尚未得勝,就已經將敵人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非大智慧者不可如此啊!”
蕭桓默然,陳偉盯著蕭桓半晌,突然說道:“蕭老弟,陳某問你一句,隻想笑老弟如實回答,無論真相如何,陳某發誓,絕不會加害蕭老弟!”
蕭桓心中一動,不知道陳偉要問什麼,不過事已至此,他是不可能推脫的,便點點頭。
陳偉見蕭桓沒有猶豫,心中篤定了幾分,然後問道:“蕭老弟,你如實告訴我,你當真沒有什麼根基?”
蕭桓聽罷,頓時放下心來:“蕭某一介落草之人,有何根基可言?隻怕此生隻能做一個賊人了!”
陳偉點點頭又問道:“蕭老弟當真隻想做一輩子的賊寇嗎?當然憑借蕭老弟的才能,即便是做一輩子的賊寇,那也是能笑傲江湖的那種,隻是,若是蕭老弟做了賊寇,那蕭老弟以後的子子孫孫就要皆是賊寇了,陳某觀蕭兄弟絕非普通人家,想來定然不肯世代做賊人吧!”
蕭桓神色默然,依舊不語,陳偉趁熱打鐵:“蕭老弟試想一樣,即便是最強大的賊寇,也免不了,東奔西走的結局,若是遇上官府之後,也隻有狼奔豕突的一條狼狽之路,子子孫孫都會讓人瞧不起,蕭老弟還年輕,還沒有什麼,等蕭老弟,年歲大了,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被仇家殺死,蕭老弟當真想要過這樣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