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這些難民軍被趕出了營帳,那校尉下令封閉了營門,這種常年駐軍的營門基本上和一座小城沒有什麼區別的。
完全不是那種小小的木樓能比的,這營門一旦關閉了,基本上就是一座小型的城池,那校尉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嘎嘎怪笑一聲:“他娘的,終於吧這些飯桶送出去了,這營地的空氣都感覺清新了三分,還是大將軍明事理,這些飯桶要來幹嘛?”
這是一個火耗兵走了過來,他身後擔著一筐一筐窩窩頭的軍士,那火耗兵對這那校尉抱拳道:“將軍,已經到了飯點了,小人正準備給城外那些殺才送飯呢!您看,給他們的窩窩頭,已經按照您老說的小了一點了,中間是空心的,保證看不出來。”
那火耗兵嘎嘎笑著說道,那校尉一巴掌拍在了那火耗兵的腦袋上罵道:“敗家玩意,軍中的存糧已經沒有多少了,你他娘的還胳膊肘往外拐,給那些王八蛋送飯?”
那火耗兵,被這一巴掌給拍傻住了,摸摸生疼的後腦勺不解的問:“將軍,小人可是按照您老的要求做的啊!”
“不必了,打今兒起,不用在給那狗東西飯吃了,這些窩窩頭,分給咱麼自己兄弟吧,一人多分三個,這些天自己兄弟也是餓壞了!”
“啊?將軍,這樣怕是不好吧,外一出事了……”
那火耗兵一呆,以為自己聽錯了,管火耗炊飲的就更加明白糧草的重要性,這要是給士兵斷了頓,那就是逼著士兵造反啊!
想到嚴重的後果,那火耗兵也是冷汗直流,他敢克扣糧食,但是他絕對沒有膽子餓著那些天殺的士兵。
校尉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那就是一些叫花子,可不是咱們自己弟兄,這事可不是本將軍自己做主的,那是上麵將軍們吩咐下來的,你我都是小小的將校,這些事不歸我們管,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那火耗兵點點頭,有上麵人發話了那就不歸自己操心了,火耗兵笑嘻嘻的點頭道:“嘿嘿,將軍說的有理,此事既然是大人們決定了,那咱們隻要堅定的執行就好了,不必在乎那麼多了,得嘞,既然如此,小人這就去給兄弟們分配夥食了,對了將軍,小人手底下有個小子,也是流民,不過這小子還算機靈,您看……”
“哼,你這狗東西,真是會挑時候,這時候大人們剛剛發了話,你也敢?我說你這個狗東西今兒怎麼來找我呢?”校尉哼了一聲。
那火耗兵諂媚了笑了笑:“嘿嘿,您說的是,是小人的不好,隻是這孩子小人卻是使著順手,而且他家人已經在這場天殺的蝗災中也沒了,所以……”
“行了,你這狗東西也就隻能當一輩子的火耗,就這副柔腸子,也不知道怎麼當上兵了,算了就此一次,下不為例!”那校尉踢了一腳那個火耗兵罵道。
“嘿嘿,多謝將軍,多謝將軍!”說著像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裏快速塞給那校尉一小瓶的酒。
那校尉不動聲色的笑罵一聲:“狗東西,快滾!”
但是那已經收入袖子中的小酒瓶已經被收了起來,那火耗兵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不一會,那校尉親自帶著人走上營樓巡視了一圈,將弓箭手還有滾木雷石統統的送上了營樓,然後看著那些營地外的難民軍們,一個個散散漫漫的躺在一地,不時的朝著營地看過來,似乎等著夥食的送出來。
校尉冷笑一聲,嘴角露出一絲殘忍:“飯桶就是飯桶,死到臨頭了,還怎麼不知死活,等一會,隻要你們敢衝擊營地,就是你們的死期,你們可不要怪老子,這是上峰下的命令,老子也隻能執行!”
那校尉正在殘忍的笑著,背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隻見一員花白頭發但是精神爍爍的老將,就站在他的身後,滿意的看著他。
那校尉一驚,等看清楚了來人的樣子頓時大驚,連忙跪倒在地:“末將參見大將軍!”
那老將正是白刑,他有些不太放心,親自巡檢了五座成州營城,看到各處的將校都嚴格執行了自己的命令,十分滿意。
“嗯,你做的很好,起來吧!老夫也就是隨便看看,這些一旦這些人有了反意,不要手下留情,咱們吃著朝廷的糧餉,就要為朝廷分憂,等戰事結束了,老夫為你們請功!將來封妻蔭子才算是快活呢!”
校尉大喜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下人多謝大將軍提攜,多謝大將軍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