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娘的,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自己他娘的什麼也不懂,指手畫腳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威脅我等,將軍,莫要對這賤人手軟,您就下令吧!咱們爺們怎麼能受一個娘們指揮?不行咱們就幹他娘的!”
“對,幹他娘的!”
營中的將校們,被白刑幾句話,激的怒火中燒,白刑一看目的已經達到了不再廢話。
“諸位兄弟,你們跟著老夫也有些年頭了,老夫對諸位如何,我想著不必老夫多說什麼了,如今咱們成州軍,已經被人逼到這個份上,若是在裝孫子,那就真他娘的成孫子了,所以我想我們必須要給這個公主一點顏色看看!”
白刑環視了一圈滿營的將校,看著他們都在認真的聽著,心中一喜:“我們必須要將那些流民解散掉,隻有這樣,若是這流民造反,嗬嗬,那麼我們就不是嘩變,而是鎮壓了!”
此話一出,整個營帳沉默了,如今成州軍五萬,剩下的二十幾萬都是流民,這樣的一個規模,若是如此行事,那是一定會將這些流民逼反的,這樣是逼反了這些流民,要屠殺二十幾萬百姓,這些軍人終究是楚國的軍士,他們還是下不去手的。
軍人,尤其是邊軍,都是職業的募集兵,他們的戰鬥力是十分強悍的,他們考慮的不是會不會彈壓得住局麵,他們思考的是不願意殺人。
白刑看著滿營的將校沉默,白刑臉色一黑大喝一聲:“哼,諸位以為老夫願意如此嗎?老夫為了諸位兄弟的身家性命,私自扣留了一部分糧草,提防著這一天,諸位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人頭滾滾嗎?”
這一聲大喝,諸多將校心中一驚,想起了京都中的妻兒老小,最後那麼一點點的仁慈也徹底的被放下了。
“我等願聽將軍調遣!”
有一個人俯首聽命,剩下的人也不再猶豫,紛紛俯首聽命。
“我等願聽將軍調遣!”
“我等願聽將軍調遣!”
白刑臉色稍緩,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這麼決定了,諸位回營之後,將那些新招的流民全部以理由調出軍營,然後將他們統統關在營帳之外,若是有人膽敢襲營,一律格殺勿論!”
白刑看著還有一些將校臉色慘白,又說道:“諸位,此事錯不再你我,錯在那個什麼都不知道,自以為是的公主殿下,我等也是為了妻兒老小,諸位不要有什麼壓力,沒有人會追究我們的,如今蝗災已經到了不能救助的程度了,殺人,也是最好的手段,此時即便是大王也不會怪罪的,最後的罪過就讓老夫一人擔待吧!”
白刑滿麵蒼涼,更顯的悲壯,不少將校被白刑的感動的眼淚橫流。
“將軍莫要如此,我等皆不是聖人,若是有外敵欺侮,我等雖九死而不悔,但是如今卻是天災人禍,也就能顧全小家了,有何罪過,我等願與將軍共擔!”
“願與將軍共擔!”
“願與將軍共擔!”
白刑很滿意手下的反應,假意掩麵擦了擦眼淚之後道:“老夫又兄弟如此,死而無憾也!”
很快,白刑將具體的事務安排了下去,保證了不會再有問題,這才哈哈大笑,滿足的離開帥帳,自己也去做安排了。
他已經能夠想象到楚希兒四麵楚歌的樣子了,小娘們,和自己鬥,還嫩了一點!
……
與此同時成州動起來的不僅是隻有白刑,還有楚希兒,楚希兒聽著南宮清漪的回報,微笑著點點頭。
“果然,這個白刑動手了,他這是完全不顧這些百姓的生死啊!真是狠辣!”蕭桓臉色難看的罵道,白刑居然下令屠殺,就已經不會顧及成州百姓的生死了。
“哼,此人和那魏同喜沆瀣一氣,他想控製手下的軍士,糧草也是絕對不可以少的,看來情報上說,這個白刑收手魏同喜的賄賂和他一起哄抬糧價是真的了,好啊,這麼一逼迫,這些深藏起來的牛鬼蛇神也都統統顯露在陽光下了,好啊,正好,讓我們一網打盡就是了!”
楚希兒輕輕喝了一口清茶說道。
蕭桓眉頭皺起:“希兒你的計劃雖然萬無一失,但是終究還不是十全十美了,你要知道,二十幾萬災民,不是那麼好掌控的,一旦群情洶洶起來,可不是一個聖人可以彈壓的,那些大商人,大官紳雖然可惡,但是你這一下子幾乎就得罪了個幹淨,日後怕也是個麻煩啊!”
“哼,自古政權,就沒有不沾血,不沾殺戮的,這些人既然已經不在意我楚國百姓了,我們何必在意他們呢?一群屍位素餐之人,早已經失去了民心,楚安王上台之後,就一直在和他們爭鬥,這一點,我楚希兒也會堅持下去,這些人才是楚國最大的障礙,既然不能和平演變,那就讓那些貴族老爺們多留些血好了,隻有他們多流血,百姓才能少流血,如此,希兒心中確實沒有半點不適!”
看著楚希兒認真的樣子,蕭桓微微一笑,一個為了百姓惜命的楚希兒,即便雙手沾滿了鮮血又能如何?那些都是該殺之人。
“好,既然如此,我就去早作準備了,外一場麵彈壓不住,說不定還要犧牲一些人,你就不要出麵了,畢竟,你是聖人啊,聖人隻能悲天憫人,不能沾染鮮血和因果。”蕭桓堅定的說道。
“桓哥哥……”
楚希兒,輕輕的抱著蕭桓的手臂,把秀發輕輕的靠在蕭桓的身上,這樣,總能給楚希兒帶來他想要的安慰。
蕭桓也是輕柔的撫摸這楚希兒的秀發,雙眼中的堅定和殺氣慢慢聚集,那個漠北殺人將軍,在這悄然之間已經慢慢回到了蕭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