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冷哼一聲:“手下敗將,還敢放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哼!我大周人人都知道,那蕭辰是亂成賊子,不尊王法,你們吳家也是,都是一群逆賊,早晚有一天,大王必要收拾你們兩家的……”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
吳忠聽罷此話氣的渾身直打顫,蕭家他不知道,但是吳家卻是深有體會,吳忠想起,當年他父親收到周武王的詔令時,一夜之間白了頭,人人都道吳家麒,懼怕周武王天威,為了保住榮華富貴,這才將自己的獨子送到京都做人質,以此想周武王表達自己的忠心,換的在邊境掌兵的權利。
吳家麒的這種行為,在這些自覺風骨的士子心中,還不如一貫以強硬姿態麵對周王室的蕭辰更讓人喜歡呢。
但是誰人又知道吳家,他的父親,吳家麒,一個為了北周立下赫赫戰功的軍人,受到君王猜忌後的那份掙紮?
自古君王,與能臣,能善始善終者幾人?
自己的父親若是真的貪圖榮華富貴,有何必死守在北疆?回到京都封王宮,晉爵祿大夫,豈不是更加的榮華富貴?
但是他不能離開,北疆新定,邊民不穩,小皇帝心中忌憚吳家麒成為第二個蕭辰,不服中央約束,急於收權,但是吳家麒為了國家大事,忍辱負重,隻不過是為了替他周家,替大周的百姓守住北疆,讓國中百姓能有一個安全的生活而已。
但是這些話有能和誰說呢?說了又有誰會相信?
就像蕭辰,真的是目無君上嗎?在吳忠看來此事卻未必,大多是怕是周武王在背後故意敗壞蕭辰的名聲,為了就是不能讓他既得了軍心,又得到士子之心和民心罷了。
蕭辰強硬也隻是害怕蕭家別周武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自保手段罷了,這周武王又不是沒有做下這樣的事情,吳忠承認周武王卻是是一個千百年來難得的雄主,但是他對於權力的征服欲望,比任何一個周王都要強烈。
庸單雄冷眼旁觀,看著他們吵來吵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過他看向那些誇誇其談之輩,眼神中的輕蔑卻是絲毫不加掩飾的。
終於就在眾人吵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隻聽得耳邊傳來一聲陰冷的聲音:
“誰人再說我父親是亂臣賊子?”
那些高高在上,一直在叫囂蕭辰是亂臣賊子的公子將軍們,紛紛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紛紛轉過頭看向那講武堂門口,隻見緩步走進來三人,三人十分狼狽,身上更是衣著不整,若是初次看見還以為是什麼叫花子呢!
當下便有人怒吼道:“哪裏來的叫花子,滾出去!”
蕭桓鋒利的目光直刺那人,那人還想說話,但是話到嘴邊,那一道如利劍一般的眼神,讓他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庸單雄一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心中一陣激動,這次,之所以來這無聊的講武堂,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尋找自己兒子的下落。
但是嚴肅慣的庸單雄此時卻壓製這自己內心的激動,冷眼看了蕭桓、庸世超以及牛書棋一眼。
“蕭哥!”
“蕭哥!你……世超,還有大牛……真的是你們?”郭景天使勁眨了眨眼睛,在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的情況下,他大喜過望,知道自己的兄弟平安無事,自然是一件極為高興的事。
不過庸世超看見郭景天的時候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誤傷了友軍……
蕭桓三人沒有先敘舊,而是走到庸單雄麵前行了一個軍禮:“參見庸將軍!”
庸單雄心中高興,語氣中不免多了幾分親切,三人謝過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蕭桓三人的回歸,讓不少人心中疑竇叢生,這後半截講武,講了什麼,大部分人都是絲毫沒有印象,因為他們滿腦袋的,都是蕭桓回歸的事,這一次蕭桓回歸不知道會帶來什麼。
有一些敏感之人,甚至感受到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而庸單雄則是偷眼看向自己的兒子,他發現自己兒子雖然有些狼狽,身體更是瘦了不少,但是當庸單雄看向庸世超的雙眼時,卻不由的一愣,他在庸世超的眼神中看到一種頗具魅力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