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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桓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帶著他們快速的穿行在樹林中,十一等這些奴隸連續兩次經曆了洗劫,此刻已經不能用士氣低落來形容了。
即便是泥人連續曆經兩次洗劫,那相當於死亡的粉末顏料,如同時刻在嘲笑著自己一般,估計此刻也要暴跳如雷了。
蕭桓的無言,就像是無聲的責備一般,在十一心頭,升起了一種難以言狀的屈辱感,這種屈辱感比做奴隸是還要強上數百倍,壓抑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恩公……”十一嚐試著輕喚了蕭桓一聲,蕭桓抬起頭,一雙眸子中已經滿是血絲,那駭人的樣子實在是可怖。
十一下意識的退後的兩步,緊握著拳頭,暗自發誓,定要一雪前恥,與十一有著同樣想法的人不再少數,終於在兩次羞辱之後,這些奴性深種的人有了一絲的勇氣。
而這一點作為主將的蕭桓早已經感受到了,整個隊伍中那一絲剛剛形成的勇氣和殺氣。
“嘩啦!”
“轟!”
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蕭桓等人停下了腳步,一隊人馬攔住了去路,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哈哈!蕭將軍,在下在此等候多時了!”從隊伍中擁出一亮戰車,戰車上站著的卻是周大禮。
周大禮得意的看著蕭桓笑著說道:“蕭將軍,我勸你還是投降吧,跪下來求我,我放你們一馬,否則這還沒過一天你手中的印信就失去了數枚,這第一要事得不到,你手下這些賤奴,不僅是他們,還有他們的家人親眷,都要去死的,哈哈!”
“你們無恥,軍法約定,不得以任何形式聯手,你們居然敢不遵從?”牛書棋甕聲的吼道。
周大禮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聽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聯手?你還真是一頭蠢牛啊!誰能證明我們聯手了?你嗎?你一個失敗者有什麼資格來指認我?”
蕭桓輕輕的閉上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的時候雙眼中充滿了殺氣,不僅是他,這一次,就連十一等一百二十個奴隸軍士也沒有絲毫的慌張,更沒有一個人露出膽怯。
他們緊握著拳頭死死的盯著前麵這些軍士,那戰車上的人,盡管此時他們滿身都是顏料泥汙,盡管他們滿身都是青紫的傷口,但是這無形間就是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氛圍在這些奴隸們中間升騰。
這種氣氛,讓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隨著他們越握越緊的拳頭,他們的身子開始顫抖,分不清是因為什麼,但是唯一一點肯定的是,肯定不是因為害怕。
“殺!”
十一雙眼猩紅的怒吼一聲,第一個衝上去,他身後的奴隸們,在十一衝出去的一瞬間,如同一個蓄積了太久的堰塞湖,突然打開了一個缺口一般。
“殺!”
“吼!”
“殺!”
他們怪叫著,奮力的嘶吼著,似乎想要通過這一聲聲的嘶吼,刺激自己本就不多的勇氣!
在這一刻,周大禮驚詫的看著這些狼狽不堪,赤手空拳揮舞著拳頭的奴隸們衝向自己,他實在想不到這些奴隸在這等情況下居然沒有選擇抱頭就跑而是選擇了直接進攻自己。
看著他們一個個狀若瘋狂,似乎失去理智的樣子,實在是駭人,他連忙下令:“快!給我上,擋住他們!”
周大禮這一聲令下幾乎忘記了,自己才是進攻方,此時他哪裏有心思去管到底誰才是進攻者,誰才應該防禦。
足足有近四百人一擁而上,四倍於己兵力,並沒有讓這些在群體效應中魔障了的奴隸軍士,有絲毫的膽怯和退縮。
他們眼中已經沒有了敵人的具體數量,他們所知道的,就是戰鬥,去戰鬥。
即便是自己身中了粉末顏料,他們也絲毫不在意,已經瘋狂的去戰鬥,此時此刻誰還管什麼規則,誰還管什麼中顏料視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