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庸世超這樣在京都長大的貴族來說,高車汗的傳說,他們是從小聽到大了,因為就在身邊,所以對於高車汗的敬畏一定程度上講遠遠超過了對於漠北蕭辰的敬畏。
高車汗的成名之戰是在對東吳的戰爭中,憑借手中不多的一萬人馬,硬生生的將東吳六萬兵馬當在了邊城之外,讓意圖趁著北周國中大旱而出兵的東吳無可奈何。
此時高車汗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蕭桓,而蕭桓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庸世超和吳忠等人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不知所措起來。
但是,吳忠、庸世超、牛書棋、郭景天四人毅然的站在蕭桓身後,尤其是庸世超更是努力的挺了挺前胸,似乎想要以此來表達自己支持蕭桓的決心。
高車汗也注意到了這四人的表現,心中微微有些驚訝:“看來這名動京城的廢物們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就在這一刹那高車汗心中想要就此立威,以證軍法的想法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主意。
他緩緩的開口問道:“在你們漠北軍中,也是如此善待奴隸嗎?”
蕭桓也是一愣,他想到了高車汗會為此發怒,想到了高車汗為滿不在乎,但是他就是沒有想到高車汗會這麼問,蕭桓想不明白他的意思。
冷冷的說道:“漠北軍中已經沒有奴隸了,對於奴隸,隻要他們能過為大軍做出貢獻,那麼他們就是我漠北軍的一員!”
高車汗哈哈一笑:“笑話,奴隸就是奴隸,如何能我北周的募集兵精英相提並論?”
蕭桓冷哼一聲:“將軍瞧不起奴隸,但是將軍可知道,這些奴隸的戰鬥力,可不比任何一國的軍士要弱上多少,他們常年的勞作,常年的忍受饑餓,寒冷,炎熱讓他們的身體要這些所謂的,養尊處優的精銳要好上十倍,他們從事的都是大軍的營帳,城壘的建設工作,水源,糧食的運輸工作,使得他們對於行軍中,如何尋找水源,如何更多的攜帶糧草,比這些什麼也不做的精銳們強上十倍,試問,將軍,這樣一支大軍,這些精銳們離開了他們,雙方各憑借本事,可以必勝的把握?”
高車汗一愣,蕭桓的這一套說辭,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細細想去,似乎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事實上?
高車汗對於自己居然差點默認的蕭桓的話,不禁暗中微微搖頭,看向蕭桓說道:“夫戰,勇氣也,這些奴再有能力又能如何?貪生怕死之輩,最終依舊是一群烏合之眾,就這種奴隸大軍,他哪怕有十萬又能如何?本將軍隻需要區區千人就能讓他們灰飛湮滅。”高車汗說著這話,雙眼中露出一絲殺意,掃視那一群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奴隸們。
這些奴隸有著數百人,就被高車汗一個眼神之下,一個個匍匐在地上身體不斷的顫抖著,根本不敢抬頭看向高車汗。
高車汗輕蔑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個個慫包的樣子,心中得意,指著麵前一個額頭上烙印這一個“金”字的奴隸說道。
“這是令尊,當年顛覆金國之後留下的奴隸,你可知道,當年令尊滅了金國之後,我北周獲得了多少奴隸嗎?”
高車汗看著蕭桓漸漸變了色的臉道:“整整三百萬!三百萬啊!就是三百萬頭豬,也足夠漠北大軍屠殺到崩潰了吧!結果呢?他甘願眼看著自己國家就在他們麵前這樣覆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被屠殺而無動於衷,他們沒有人會為了他們的國,他們的同胞出頭,他們隻求自己能苟活下去,哪怕道最後世世代代都永無翻身之日,永世為奴仆,他們自找的,他們願意的,所以他們才是下賤的奴隸,任人屠殺的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