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忠良聽罷眉頭一挑,不過卻沒有生氣,而是接過白何陽手中的信,但是卻沒有打開,而是輕聲說道:“來人,去取火盆來!”
片刻,帳外的軍士端著從灶台下麵撿出的幾塊火炭,端了進來,原本就炎熱的州府中瞬間溫度又高了幾分。
康忠良當著這二人的麵,直接將密信丟進了火盆,白何陽一開始還不明白要火盆做什麼,見康忠良就密信燒掉了,頓時大急:“大帥,這賊子定是通敵,你如何能將這密信燒掉啊!”
康忠良的動作看在趙振邦眼中,卻是一動,康忠良沒有回答白何陽的話,而是盯著趙振邦平靜的眸子說道:“好了,趙將軍,多少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哼!趙振邦,你若是個爺們,就不要意圖撒謊,我可是看見了信上的內容了!”白何陽威脅道。
趙振邦淡淡的說道:“末將沒有通敵!”說完此話,便不再言語。
康忠良哈哈大笑:“好了,既然如此,此事便過去了……”
“大帥!”白何陽一臉懵懂的看著康忠良,以為康忠良沒有聽清楚:“大帥,這賊子通敵啊……”
“白將軍,怎麼,你連和自己在一起稱兄道弟的兄弟也信不過嗎?這或許就是那些盟軍的離間計呢?”
白何陽聽到此話,一時怔住了,默然無語,似乎對這一點無法駁斥。
趙振邦雙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突然跪倒在地:“大帥……那信……那信是大良造派人送來的!”
康忠良心中一動,默默的看著他,等著下文。
“什麼?怎麼可能?”白何陽更加的懵了。
“這並不是唯一的一封,而是第三封了……”趙振邦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康忠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哦?那大良造有何吩咐嗎?趙將軍盡力為他做到就是了,雖然你我兄弟九死一生,活下性命,但是卻是大良造劉鬥一手提拔了你,讓你在短短是時間內,屢立戰功,統領藤甲軍,藤甲軍可是我西蜀一等一的精銳啊!”
“末將不能!大良造命令末將,聽他的命令準備撤退!回軍益都,末將猜想,定是益都發生了大事,若是末將撤軍,這赤雲城怕是危險了,末將如何能做到!”
康忠良心中大駭,若是這人不是趙振邦,征東軍若是被劉鬥來這一手釜底抽薪,卻不是要糟糕?
“趙將軍可知道如今益都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末將不知!”
康忠良看著趙振邦的神情不似作假,想了想,旋即說道:
“如今大王病重,危在旦夕,諸王子為爭大位鬥的水火不容,此時大良造讓你準備回軍,定是要扶住漢中王一舉登上大位,如今大王尚在人間,這些人形同謀反一般,你若是驟然撤軍,那麼我敢肯定,後腳,盟軍就會攻破赤雲城,好一手借刀殺人,如此,少了我這個絆腳石,又多了趙將軍手下精銳,同時赤雲城破自然牽製了應天軍的腳步,此消彼長,他們大事成矣,好一手一石三鳥啊!”
“什麼?無恥,身為我西蜀大良造統領天下兵馬,居然要為了以及私利,將我大蜀這些個好男兒,統統送給那些盟軍賊子們去殺?氣煞我也!”白何陽怒氣衝天,他本就是一個武人,沒有什麼心機,一直追隨著康忠義,心中向來隻有大將軍,哪裏認什麼大良造?若是此時劉鬥在他麵前,怕是也躲不過他的一刀。
而趙振邦聽聞此話之後,麵色也有怒氣,忽然他想到了什麼,頓首道:“大帥,若是說知遇之恩,末將本是奴隸之身,得大將軍和大帥厚愛才有如今的地位,末將早已經將西蜀當做了自己的國家,將大將軍和大帥當做了主公,如今蜀國將亂,末將雖是一介武夫也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末將願憑將軍吩咐,願追隨大帥,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