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的宗親見趙文王走遠,這才紛紛開口:“王後,這該如何是好啊?”
“玉兒,大王他今天是怎麼了?”安佑公走上前壓低了聲音問道。
“哎,帝王無情,任誰坐在這個位置上都是如此啊……”隨後玉後也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留下了眾多大臣議論紛紛。
“啊!”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隻見趙文王親自舉著大杖狠狠的打在太史公的身上,玉後跪在地上:“陛下,請您放過太史公吧,如今我趙國風雨飄搖,這朝堂不能再亂了!”
“亂?這些賊子眼中壓根沒有我這個趙王,倒是你玉後,頗受人的仰慕啊……”
玉後看著趙文王一臉詭異的微笑,全身一個吧激靈,自從趙文王繼位一來,便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點自己什麼,看來趙王真是猜忌自己了。
“陛下……”玉後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太史公的慘叫,將朝堂裏的百官都給引了出來,紛紛跪倒在地,不敢說話,安佑公隻看了一眼,便長長的歎息一聲離開了。
終於太史公的聲音越來越小。
當三十杖打完,趙文王擦了把臉上的汗珠,然後獰笑的看著群臣:“再有敢忤逆寡人的,便不是這小小的杖刑了……”
“陛下,太史公大人……死了……”
就在趙文王意氣風發的時候,那名衛兵突然猶豫的一下說道。
“死了?還就拖出去吧,交給他的族人,並頒去寡人的旨意,太史公隻能以庶民的規格下葬,不得使用王公之禮!”
“是!”
群臣戰戰兢兢不敢言語,趙文王看到群臣如此模樣哈哈哈大笑。
不過眼角的餘光卻看見了一個唯一沒有跪著的人,眉頭皺起,手指點了點那人,那人雙眼通紅的跑了過來:
“臣,史令侍郎,史誌遠,拜見陛下。”
“史誌遠?你是太史公的族人?”
“是!”
“來,將你剛剛記錄下的東西寡人看看!”
“尊令!”
史誌遠雙手將自己記錄的簡書遞給趙文王。
“文王元年,因文王之過釀成大錯,隻是流民攻破邯都……太史公因赤膽直言,被文王親自杖斃……”
“混賬!你們這些史官,寡人的曆史就是這麼讓你們編排的的嗎?最後這老不死的倒是成了忠君良臣了?寡人倒是成了暴君了?馬上給寡人改了!”
“就寫,太史公當中以下犯上,汙蔑君王,私通叛國,被寡人親手正法,以振朝綱!”
“陛下臣,恕難從命,自古以來君主不得幹涉史冊記載,至於功過,都要記錄在案……”
“你改還是不改?”
“臣不能改!”
“好!好!好!”
趙文王怒極反笑:“好啊!好一個硬骨頭,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寡人的大杖硬,來人給寡人拖下大,寡人不讓停,便不許停,隻打到他肯改為止!”
史誌遠被衛兵夾住,口中高呼!“昏君,昏君,昏君啊!我趙氏的江山遲早要毀在你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