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 沉靜的挽歌(1 / 2)

兩點的鍾聲響起,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夏天,也就是我們畢業前一年的那個夏天。

那個暑假,你提議去布達拉宮,說是要去朝聖,想也可笑,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相信什麼佛、聖之事呢,連我都不信,何況但你呢。不過,最終,我們還是和你一起去了。

我不記得自己立身於布達拉宮的哪座殿內,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在布達拉宮,隻是,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僧人,也是一個詩人,癡情的詩人,那就是倉央嘉措。

一個聲音傳來,帶著疲倦和憂傷: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隻為,尋你的一絲氣息。那一日,我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隻為投下心湖的石子。那一世,我翻過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隻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這是一代情僧倉央嘉措廣為流傳的詩句,也有說是後人續寫的,且不管其究竟出自何處,我隻是知道一字一句都是那般靜美,那般憂傷。

冷依寒?身後有人喚我的名字,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又讓我期待。

我先是一怔,而後轉身,帶著不忍與期待。是她,真的是她,自剛入學時的那次邂逅,我便一直期盼下一次的相遇,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卻等了三年。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她笑著想我走來,依然背著三年前的那塊畫板,隻是這次她隨身帶了畫紙。

見不到她時,我發了瘋似的想,而今,她就真切地站在我麵前,我卻沒有像以前想的那樣欣喜若狂,卻是有些呆板地站在那裏,望著眼前這一自己苦苦等待了很久的人。

你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我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兒嗎?她側了側頭,莞爾一笑,那笑容似是嬌嫩的花兒初放般的甜美,讓我不禁心醉。

哦,我那衝上雲霄的思緒又轉了回來,沒什麼,隻是沒想到真的可以在這裏見到你,太激動了而已。

沒有想到真的可以在這裏見到我?她微微一怔,一臉驚疑之色,難道你曾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相遇?

啊,我,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就是覺得來這裏有可能會見到你。被她這麼一問,我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是的,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希望可以見到她,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認為會是這個地方。

哦,是嗎,她搖搖頭笑了笑,對了,你一個人來這裏的嗎?

哦,不是,和兩個同學一起來的,我左右望望,對呀,我同學呢,剛才還在呢,怎麼突然間就消失了呢?

我分明記得常夢歡和林靜影就在我的身旁,他們兩個還有說有笑的,怎麼郭韻顏一出現,他們兩個就消失了呢?是我記錯了嗎,莫非他們已經離開了,隻是我沒有發現而已。也罷,反正再想下去也想不出什麼。

什麼,剛才還在?可是,我分明就看到隻有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啊。對於我的回答,她看上去更加不解了,眉心微蹙,帶著驚疑的目光看著我。

哦,可能是他們走了,我沒發現吧。嗯......你呢,你是一個人來這裏的嗎?

她沒有說話,隻是略略怔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林靜影和常夢歡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曾經來過,隻是,第二天,我們來到了一片美麗的草原上,我們四個人,林靜影、郭韻顏、常夢歡還有我。

這是我第一次處身於草原上,世界屋脊的草原上,這裏的天空是那樣的澄淨、蔚藍,沒有一絲汙濁;草原是那麼的遼闊和靜美,都說風吹草低見牛羊,然而,我卻尋不到一絲牛羊的影子。

郭韻顏和我躺在草地上,靜享著幽草的氣息,沉醉於這一片幽香的靜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兩個產生了高原反應,不由自主的倒在了草地上。

誰知,正在我們沉醉其間的時候,常夢歡和林靜影兩人卻一人拿著一把吉他瘋狂起來,不錯,從音樂的角度看,那絕對是美妙的音律,隻是在我們正沉醉在美麗的夢幻之中時,那樣動感的節奏,卻是那樣的討厭。

美夢被人毀了,我和郭韻顏互相看看,坐起身來,都是一臉憤怒而又無奈,我向你們兩個大喊不要太吵了,誰知,你們卻好像完全聽不到我的話,還是玩兒的那麼帶勁兒。

經過近一下午的瘋狂,你們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夕陽已經映紅了西麵的天際,郭韻顏說要為我們畫像,常夢歡和林靜影兩個一人拽著我一個胳膊,在我旁邊坐下,可是,他們兩個很不老實,總是動來動去的。

郭韻顏也沒說這兩個生*動的家夥,隻是專心自己的畫,夕陽漸漸落下,我們和這清幽的草原一起被湮沒於一片夜色之中。我不知道,是郭韻顏有夜視的能力,還是她畫畫的速度快的驚人,反正就在這夕陽落下的時間裏,我們三個邊已是處在畫中了。

喂,常夢歡,你這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啊。林靜影一臉疲憊地問道。是啊,不隻是林靜影,郭韻顏和我同樣很是納悶,我分明記得這是夏季,可是,你帶我們走的卻是鋪滿白雪的路,許是這裏地勢太高了吧,不過我總覺得自己像是處於山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