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房門是虛掩著的。劉曉紅探頭探腦地敲了敲門,裏麵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她索性推門走了進去。隻見那張辦公桌後,一位三十多歲的胖男人仰靠在座椅上,閉目張嘴,紋絲不動,正在呼呼大睡。
“請問——”劉曉紅進退兩難,硬著頭皮地敲響了桌麵。
突然,胖男人被驚醒了。他睜眼一看,麵前站著一位裝束得體的女主顧,趕忙從座椅上支撐起身,手忙腳亂地將衣著儀容整理了一下,馬上陪著一張笑臉,熱情無比地招呼劉曉紅落坐。
“歡迎您光臨偵探社,”胖男人雙手遞給劉曉紅一張名片,自我推薦地說道:“鄙人免貴姓包,這是我的名片。你來這找我們,需要幫什麼忙嗎?”
值得說明一點的是,“私人偵探社”在國內至今仍未有合法的社會商業地位,但也確實公開存在。官方的工商企業登記中,它大多以“商業信息谘詢部”的名稱注冊在案,但其實際業務的範疇已涵蓋了“私人偵探社”。而在民間,大都直呼俗稱,並不繞彎子。
“包偵探?你好。”劉曉紅看過名片後收好,又從坤包裏拿出一張頭像清晰的四寸彩照遞過去,對他並不掩飾地申明來意,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需要你替我調查這個人。”
“他是你什麼人?”包偵探把頭一正,端詳著彩照上的相貌。
“他是我老公。”劉曉紅實話實說,又更明確地提出一些自己的要求,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需要詳細了解他的具體活動:每天下午六點到次日淩晨的這個時間段,另包括雙休日的全天。”
“這並不難,這在我們的專業範圍內。”包偵探微笑地放下那張彩照,又抓起桌上的打火機,一邊慢悠悠地抽著煙,一邊疑孤不定地問道:“可是,你要我們這樣幫你,目的又是什麼呢?”
“你怎麼問起我呢?”劉曉紅瞪起兩眼望向包偵探,頗為不滿地質問道:“這可是我的隱私,有必要說嗎?”
“不好意思,怪我沒說清楚,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知道你的調查目的,我們才好製定出高效率的調查方案。盡管這本身有可能會涉及你的個人隱私。但是,請你大可放心,幹我們這一行,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他在外麵是不是包養有女人,或者是有來往密切的女人。如果有的話,我需要弄清楚對方的底細。有幾個情人,她們姓甚名誰,多大年齡,什麼職業,家住哪裏等等。還有,我丈夫跟她們約會的時間、地點、次數,以及他們有怎樣的親密行為。這些情況,我都需要掌握確鑿的證據,包括照片、錄音和錄像帶等等。”
進入二十一世紀,時代隨著社會文明的進步,也越來越開放了。但是,它也導致對一些傳統道德觀念的新挑戰:其中,婚姻家庭中的出軌率和離婚率都在節節攀高,正是這個時代的一個重要現象。若不然,又哪兒會有“私家偵探社”這一新行業悄然興起呢。
“你說的這些都沒問題,我就是幹這個的。”包偵探明確對方的意圖後,馬上振作精神,自吹自擂地說道:“對我的工作你盡可以放心,我是有敬業精神的,一定會讓你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