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總,”白薇薇低著頭,沉吟了片刻,不置可否地說道:“這個問題嘛,你能不能容我回去考慮清楚之後,再答複?”
“我們公司非常需要你,真的!”
“這個我知道,”白薇薇知性溫婉地注視著畢自強,莞爾一笑地說道:“我能不能向你提一個問題呢?”
“當然可以,你問吧。”
“在我的記憶裏,你好像沒有請我吃過飯吧?”白薇薇嘟著嘴兒,提出的這問題似乎有些不著邊際。
“沒有過嗎?怎麼可能呢?”畢自強從頭腦中搜索著記憶,卻想不起來有過,隻好胡亂地應付道:“我請小靜、雪嬌她們吃飯,她們不是經常也叫上你嗎?”
“我是說,你沒有專門請過我吃飯嘛。”白薇薇不容畢自強蒙混過關,反而繼續將他的軍:“還說公司非常需要我,我看你對我一點誠意都沒有。”
也不知為什麼,白薇薇突然一反平時那平和溫順的心態和脾氣,一下子變得尖酸刻薄了起來。這年輕女人的心思就像嬰兒的臉蛋,真是說變說變。有時候,這男人對女人還真是“兩眼一抹黑——摸不著邊際”。你遠離她吧,她怨你;你親近她吧,她蹬鼻子上臉。其實,男人也不好做啊!
“不就是請你吃飯的事嗎?這好說!”畢自強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說道:“十二點了。那行,我今天中午就請你吃飯。”
“哼,太傷自尊了。”白薇薇拎起小坤包站起身,把腳一跺,就轉身往外走,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天中午我沒空,失陪了。”
畢自強坐在轉椅上呆愣了一會兒,點燃了一支煙,一口接一口地抽著……
一天晚上,在一家海鮮大酒樓的包廂裏,畢自強擺了一桌酒席。他既是為了妻子趙一萍明天去香港餞行,也想借此機會乖巧地討好一下她的父母。
包廂裏,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品嚐著美味佳肴。兩個晚輩禮貌而客氣地向兩位長輩敬酒夾菜,但飯桌上的氣氛並不熱烈,甚至有些清靜冷場。趙俊生、趙一萍、畢自強都是各懷心事,卻又難以在飯桌上溝通,如此吃進嘴裏的飯菜味同嚼蠟。隻有吳春蘭一個人在不停地嘮叨著一些家常話。
飯後,畢自強開車把嶽父母送到市政府宿舍區後,便與妻子一起返回環宇經貿總公司宿舍的家。
晚上十點多鍾,畢自強在客廳裏看著電視節目。在臥室裏,趙一萍正在為明天出行香港整理行裝。
“怎麼,還沒收拾完呀?”畢自強走進臥室,看著趙一萍找出來疊放在床上的衣物,關心而體貼地說道:“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你還要趕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