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那難說喲。”趙一萍嫣然一笑,緊摟著丈夫的脖子,並把臉貼在他的懷中,親熱地說道:“我以後出差的機會肯定多,有可能還要去香港那邊常駐呢。不過,我那是去掙錢,是為了把我們這個家的日子過得更好些。難道這樣不好嗎?”
“好,當然好!”畢自強故意皺眉搖頭,正話反說道:“隻是,我以後一個人在家可就慘了!”
夫妻倆相互依偎著,親昵地閑扯著一些家常話。同時,電視機的聲音也被趙一萍用搖控器關小聲了。
“哎,我問你,”趙一萍忽然想起什麼,麻利地直腰坐起來,問道:“你公司下麵超市做得怎麼樣?手頭上還有多少閑散資金?”
“你又有什麼好生意?”
“我們公司和銀行下屬的一個實體公司正在外彙調劑市場上聯手炒彙,我想我們自己也可以尋機操作一下。不過,這需要大筆資金的投入。如果你能回籠一些資金給我,我保準能為你賺上一筆。”
“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要放過啦。”畢自強十分讚同和支持妻子的想法,說道:“我可以先挪五十萬給你去運作。如果收益好的話,我再想想辦法,湊個兩、三百萬投進去,這應該是沒問題的。”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夫妻倆隻要是說到掙錢上的事情,彼此的想法大都八九不離十,準能一拍即合。
其實,畢自強十分清楚,倒賣外彙絕對是一種快速發財的捷徑。當年的官方外彙牌價是1美元兌5元多人民幣,而在外彙調劑市場上是1比8點多。在黑市上的價格就更高了,1比10都很難換到美元。隻要能拿到外彙指標並轉手出去,這當中就有無比巨大的牟利空間。當然嘍,倒賣外彙並非是平常生意人能夠操縱的買賣。直到1994年元旦開始實行彙率並軌,才徹底地結束了這種倒賣外彙的活動,從而減少了整個社會經濟運行的中間成本。此乃為後話。
一天上午,趙一萍把轎車停泊在公司所在的一棟高層寫字樓前,然後姿態優雅地從車內移步下來。她那頭微微彎曲的黑卷發就像瀑布似地披落在雙肩上,五官端正的臉上透著一種傲氣和冷豔的微笑。她身上穿的那裁剪合體的紅色套裙,不無襯托和勾勒出她那曲線玲瓏的嫋娜身段。她的右肩上斜挎著一小巧玲瓏的紅色真皮包,腳下是一雙高檔精致的紅色高跟鞋。全身上下同一種顏色的衣著搭配,看上去更顯現出她性格中的熱情奔放,猶如一束燃燒著的火焰隨風舞動。
趙一萍邁著輕盈地腳步穿過樓下通道,搭乘電梯升至七樓,並走進一間掛副總經理牌的辦公室。她把挎包擱在桌旁,躬身坐在一張舒適的真皮座椅上,便開始忙碌起來。為與客戶溝通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她一連串撥打了七、八個電話,時而隨手在便箋上記下隻言片語。一番客套與愉快的交談後,她終於擱下了電話。此時,她猛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事情未辦,於是,又撥起了公司的內部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