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怎麼做事的?純粹一個飯桶、一頭蠢豬!”劉文斌暴跳如雷地拍著桌子,抓起一隻茶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上,指著黃仁德的鼻子,劈頭蓋臉地臭罵道:“你口口聲聲說開遊戲機室能發大財,這才開門幾天呀?這種事情都擺不平,你還有什麼臉麵出來混呀?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我那四十萬元給我賺回來,到時候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對你不客氣!”
“是是是,我是‘吃飽了的牛肚子——草包’。行了吧?”黃仁德隻能忍氣吞聲地自嘲著,耷拉著腦袋,等著劉文斌將胸中的萬丈怒火噴發完後,邊替他倒水邊辯解道:“劉總,你先喝口水,消消火氣。可做這種生意,遇著一些麻煩事也是難免的嘛。”
“為了把遊戲機室的營業執照辦下來,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機?”劉文斌一屁股跌坐在座椅上,鼓起兩眼瞪著黃仁德,傷心又憤怒地說道:“人家做什麼生意都賺錢,你他媽做什麼生意都不行。上次做香煙生意,我聽你的,結果怎麼樣,你讓工商局連老窩都給端了;這次做遊戲機室,我又聽你的,你卻把事情搞成這樣,真他媽的無能透頂。哼,別說我看不起你,你就是‘個驢糞蛋——表麵光亮,裏邊臭不可聞’!”
“劉總,也不能全都怪我不是,”黃仁德聽訓似地挨了一頓臭罵,臉上已是一陣白一陣紅,無地自容。但他並不服軟,嘴上仍然強辯道:“做偏門生意,肯定是要冒風險的。不過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
“別光說大話了,有本事你去把錢給我賺回來。”劉文斌也知道光是發脾氣於事無補,很快便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不慍不火地問道:“你說吧,還有什麼辦法?”
“我想起一個人。他叫‘黑哥’,是我在牢裏認識的,去年才從裏麵放出來。”黃仁德抬頭挺胸,自己給自己打氣,蠻有把握地說道:“此人原是道上的一個老大,手下有一大幫弟兄。他是一個講江湖義氣、肯為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劉總若是願意跟他談談,請他幫我們看場子的話,我想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敢出來搗亂了。”
“嗯,‘讓李逵找張飛——以黑對黑’?這倒是個好主意!”劉文斌點頭表示認可,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亮光。可他考慮到與道上的人從未打過交道,便有些推托地說道道:“就按你說的辦,那你去跟他談談吧。”
“劉總,我什麼身份、有幾斤幾兩,我自己還不清楚嗎?”黃仁德的臉上露出左右為難的表情,顯得很無奈地說道:“你可是名聲在外的大老板,你的麵子我哪兒能比得了呀?你若是不出麵,這事還真不太好辦呀!”
“這個嘛,你讓我想想……”劉文斌猶豫不決,過一會兒才把臉一仰,斷然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安排見麵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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