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喝冰水,我以前有一次很搞笑,”畢自強不知觸動了哪根神經,思緒如飛,對秦玉琴講起了一段往事,深有感觸地說道:“我上初二那年夏天,我哥當時還在百色山區插隊。他回來探親,臨走時我去汽車站送他。上車前,他在冷飲店裏請我喝冰水。四分錢一杯白水冰,五分錢一杯綠豆冰。我哥為了滿足我喝過癮的願望,當時花了九毛錢,白水冰和綠豆冰各要了十杯。他隻喝了四杯,剩下那十六杯全被我一個人給喝光了。嗬,那是我喝冰水最牛的一次了。”
“嘻嘻,那後來呢?”
“唉,喝多了也難受,”畢自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記憶猶新,不堪回首地說道:“後來嘛,回家我拉了兩天肚子。”
秦玉琴聽到這裏,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玉琴,”畢自強握住了秦玉琴那雙纖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那張清秀可人的麵龐,脫口問道:“如果我們倆都考上大學,你做我女朋友吧,好嗎?”
“什麼嘛,你都牽上人家的手了,”秦玉琴挺起富有彈性的胸脯,笑容中帶著羞澀,靦腆地問道:“難道我不是你女朋友嗎?”
“嗬嗬……”畢自強頓時心花怒放,喜形於色地笑道:“我是不是很笨呀?”
“哼,你知道大象是怎麼死的嗎?——笨死的!”秦玉琴笑靨如花,嬌豔欲滴,光彩照人……
在旱冰場售票窗前,畢自強花五角錢買了兩張門票。在入口處,他持票領了兩雙溜冰鞋,與秦玉琴一起來到大棚下的場地。
雖天氣悶熱無風,但因是周日下午,仍有許多人來旱冰場玩練這項運動,他們大都是一些趕潮流的青少年男女。
旱冰場內的水泥地麵空曠、平整、光滑。大概是為了增加人們滑行技巧的難度和身體感官的刺激,場內有一小段地麵修整成海浪起伏般的形狀。
第一次來到旱冰場上,畢自強和秦玉琴對這項運動毫無經驗可談。兩人換好溜冰鞋,先是坐在場邊長椅上觀摩著別人滑行的姿勢與技巧。
畢自強緊盯場上那些滑得好的人,心裏揣摸著在滑行中保持平衡的基本要領,鄰悟著一些動作和姿勢。看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按捺不住,起身下場練習。站穩再動,先慢後快。他學著別人滑行的樣子,勇於嚐試這項運動。
掌握溜旱冰的本領,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看別人溜冰是那麼輕鬆自如,而一旦輪到自己上場時,才發覺事情並非那麼簡單。畢自強有幾次不慎摔倒,弄得狼狽不堪,卻絲毫不氣餒,爬起來重新再嚐試。或許,他本身對運動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吧,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平衡與滑行的要領。他沿著場地外緣向前滑行著,磕磕碰碰地繞上一、二圈後,似有了一種控製滑行的感覺。在場上又轉悠了幾圈,他的滑行姿勢和動作已經舒展多了,看上去已有模有樣了。
秦玉琴對溜旱冰這項運動,那是既想學、又膽怯,害怕被摔的思想一直在作怪,隻好望洋興歎,始終不敢上場。
在場上,人們大多保持傾身向前滑的姿勢,一撥又一撥地從秦玉琴麵前呼嘯而過,他們腳下的小滾輪發出一種有節奏的聲響。隻見不少青少年男女的動作姿勢極為嫻熟和輕巧,各自表演著高難度的滑行技巧,那些舒暢起舞的動作優美至極:飛似大鵬展翅膀,躍如鯉魚跳龍門。不過,也有一些初學者滑不到幾步遠,就喊叫著前摔或後倒。更有甚者,爬起來還沒站穩,笨拙的身體又失去重心,再摔個四腳朝天。看著那些既刺激有趣、又幽默滑稽的場景,她忍不住“咯咯”地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