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找了一個略為平緩的地方整理出來,然後用隨身的短刀砍下一些樹枝做一個簡單的柵欄,最後才敢坐下去。
火當然不敢燒,夜裏火星就像指明燈一樣。夜裏的林海來得更加嚇人,偶然間夜鶯的聲音,又或許虎嘯聲又或許風聲纏繞著平叔。但由於疲倦,平叔竟然靠在樹旁睡了過去,無論意誌再堅強的人遇到如此驚人的變化也更加容易疲勞。
突然一絲警惕把平叔驚醒,這是一種危險來臨的警惕。平叔平生殺人無數靠的就是這種警惕把他從死亡中拉了出來。放眼望去,靜,太靜了。就好像一個人臨睡覺時耳邊滿是嘈雜的聲音,但突然天地間都靜了下來,連這個世界也停止了呼吸。
日漸朝霞,太陽從樹蔭縫隙間曬下一些淡淡的光芒。平叔卻更加不安起來,清晨本是動物最熱鬧的時間,但現在卻是沉靜得讓人害怕。
正當平叔警惕之時一陣“呼”聲在他耳邊響起。
“虎嘯風龍行雨”,平叔更加警惕起來,右手一曲迅速把防身的短刀拿到手上,用腳把身旁的少主人往柵欄裏推了推。說時遲是時快,就在這個不容思考的一瞬間,一陣風聲直向平叔的側身撲過來。平叔連忙往前撲倒,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幾片樹葉在空中飛揚。
“果然是大蟲。”縱使平叔見慣了世麵,但看到如小牛犢一般斑斕的大蟲,卻還是不禁暗暗吸了一口冷氣,一身冷汗也不禁冒了出來。換是以前,再來兩條大蟲也不算話,但這幾年身體不像以前硬朗,而且在大院裏也疏於練習,手腳都不像以前靈活了
一擊不中大蟲顯然有點氣,雙腳一提後腳一蹬淩空又向平叔縱身過來。
平叔一個遲疑竟然來不及反應被大蟲一個縱身撲倒在地上。連忙放棄手中的短刀,雙手緊緊頂著大蟲的頭部。以前的訓練總算還沒有荒廢,年紀老了但力氣還在。
大蟲顯然不滿這樣的結局,雙腿不停在平叔腹部劃出一道道血痕。
“啊!”平叔沒有辦法閃避,身上雖然穿著棉襖但那能抵擋得住這等威猛之物。
少年卻是早就醒來,隻是由於害怕竟然不敢出聲,顫抖的躲在柵欄之下,平叔一聲慘叫竟然把他回過神來,驚恐的呼喊:“平叔,平叔。”
“少主人”平叔喘了一口氣,想自己喪生在大蟲之後少主人也將是在大蟲的果腹之物。於是不顧一切大聲喊道:“快,快撿刀。”
少年那裏提得起半點力氣,雙手緊緊掩住自己的眼睛,彷佛要把這個世界都收進他眼裏。
“少主人。”平叔感覺到自己腹部激烈的疼痛,知道大蟲銳利的雙腿已經劃傷了自己腹部。想自己威武一生,命卻要喪生在這大蟲之下,鼓起最後力氣喊道:“少主人,快跑!”
少年顫抖的站起來,竟然向著大蟲走來。平叔知道他平素膽小,這一下子卻又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勇氣,這時卻希望他趕緊離開這裏。
少年眼裏盡是怒火,平叔流出來的鮮血刺激著他的心靈。他最親的親人頭顱被砍掉的刹那,他也看到血在飛揚。
平叔看到了一絲希望使出畢生的力量,死死的卡住大蟲頭顱。少年雙眼竟然迷茫起來,撿起平叔丟下的短刀,用盡全力向大蟲插過去。在少年的眼裏,這仿佛插進了蒙麵殺手的身體。他眼裏竟然有幾分的興奮。
“娘,娘,孩兒要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