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噓”的一聲,讓王煒不要說話,王煒隻好皺著眉頭緊跟在太監身後,就算進皇宮時也從後門走了進去,在皇宮裏再轉過幾個大彎,終於來到一處小房子。
太監在門上輕輕的扣了幾聲,屋子裏頭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太監推開門,把王煒帶了進去,隻見屋子裏燈火灰暗,一個高大的人影悄然的坐在龍椅上。
此人雖然坐在龍椅上,但依然可見高大魁梧的身材,隻見吳王碧眼紫髯、寬額反臉,有種說不出的威嚴。
“大膽奴才,見了皇上也不下跪?”待得王煒回神,太監正正兒八經的跪在地上幾個磕頭,應是看到身邊兩腿屹立,想必王煒初見吳王嚇蒙了頭,卻想不到王煒就要試探一下吳王對他的反應。
聽到太監吆喝,裝模作樣的跪了下去,口裏也隨著太監娘娘腔唱道:“吾皇”
吳王倒沒有在乎這些,揮手道:“小李子你先退下,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也不準進入此宮半步!”
李姓太監連忙磕頭謝禮離開,吳王這才讓王煒坐了下來,從龍椅上踏步走下來,居高臨下自然有一股氣勢。
“王煒好大的膽子,可知道你一直犯了欺君之罪!”吳王緊盯著王煒,突然大聲喝道:“朕要不是有意袒護你,你都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頭顱!”
王煒心裏大驚,但臉上卻不露聲色,鎮定道:“草民對皇上忠心不二,卻不知皇上為何責怪草民,若草民敢對皇上有二心,還請皇上處置草民而不敢有半點不滿!”
“你本是小卒一名,滅我功臣之後,占我先皇所封之地,引而自居;私募士卒,結交朝野,結黨營私,任何一條罪名朕都可以治你死罪。”
王煒汗濕重衣,但咬緊牙道:“鮮於無能,草民自代皇上管理鮮於封地,賦稅等一概不少;羌人歸順,百姓和諧,抗強魏而保夷陵,治百姓而效忠皇上,這草民自認為沒有什麼不妥。”
“京城之外,乃君子之交,京城之宴,乃應酬之宴,何來結交朝野,結黨營私;乃至於私募士卒,草民別無分辨。”
“武陵大郡,太守手握重兵,夷陵大縣,孫家主手持精銳,觀王莊以孤身抗強魏,百姓死而不得全名義,士卒死而不得封朝野。這私募士卒之罪名,草民不妨認了。”
“皇上要治,就治草民忠心之罪,就治草民愛民之罪,就治草民抗敵之罪。”
“好大的膽子!”吳王拍案而起,大聲道:“奴才竟敢狡辯,竟然拿小小功勞威脅朕,區區萬人南征豈耐我百萬精銳如何?即使沒有王莊,我武陵、夷陵大軍北上,他區區萬人還不是我刀下冤魂。”
“朕給你麵子,你竟然拿過來威脅朕!”
“草民不敢,”王煒強忍怒氣,不知道吳王緣何把自己找來,但卻處處找自己矛盾:“草民對皇上之心,天地昭昭,日月可鑒,絕無二心。”
“隻是草民為王莊百死子民而悲傷,為虎視眈眈強魏而憤怒。”王煒抬起頭看著目光銳利的吳王,大聲道:“吾雖一介草民,尚知亡國之恨,至此奮勇抗敵,百死而不得存,想不到卻令皇上不滿,草民願以死贖罪!”
“王愛卿,”吳王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歎聲道:“王愛卿之事,朕當細查。”
於是換來李姓太監,吩咐把王煒送回去,但卻囑咐王煒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言,王煒自然不把此話當作一回事,回到王院,把呂方和馬鴻叫進密室,見吳王的話原原本本的跟兩人說了一遍。
馬鴻初時魯莽,但自從跟從王煒之後屢遇挫折,後來又受張靖和董奉兩人多方教導,性格倒安穩起來,漸漸有大將的風度;呂方倒謹慎安穩,但想必是收到愛妻去世影響,為人較為低沉,但兩人都屬謹慎之人,若是施鵠王煒卻不敢將實話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