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一看,隻見施鵠手中拿著一塊暗紅色的玉石,一個老頭子拉住他的手臉色憋得通紅。哇哇吵道:“小哥,小哥,這是我老頭子先看到的,你怎麼不講理,你怎麼不講理!”
施鵠指著玉石裏頭一個暗綠的字,大聲道:“老伯,你沒有看到嗎?沒有看到嗎?這是我們朱家的玉石,這是我們朱家的玉石!有吳王的賜印。”
“朱家的玉石怎麼會流到這裏,這肯定是你想騙這塊美玉,這肯定是你想騙這塊美玉!”老人扯著脖子大聲喊道。
“我不管,反正這就是我們朱家的玉石。”施鵠倒蠻不講理起來。
呂方黑著臉,走到施鵠麵前,偌大的巴掌差點沒有刮下去,狠狠的道:“你給我放手,再不放手你給我回去。”
施鵠滿臉的委屈,畢竟還是年輕,聽到呂方大聲哄叫,淚水大滴大滴的掛在臉上,狠狠的往下滴,喃喃的分不清語調說道:“是我家的,是我家的,我就知道。”
雙手就是緊緊捂住玉石,“啪”的一聲,呂方偌大的巴掌狠狠的抽在施鵠臉上,憤怒的道:“你小子還不給我放手!”
施鵠捂住臉,淚水滑過,眼睛充滿了絕望,畢竟還是小孩子心理,敢情受不起這等折磨,老頭見狀,搖搖頭道:“算了,算了,是他家的,是他家的。”
施鵠撲哧一笑,臉上還帶著淚痕,嗯嗯的點頭:“是我家的,是我家的。”
王煒連忙上前問清楚情況,然來老人卻是荊州之人,這次從京城回來經過虎林,正好在玉石店鋪裏看到這玉石晶瑩可愛,想買下留念,想不到施鵠一看,就硬說這個玉石是他家之物,仍了錢拿起玉石就跑。
王煒先是替施鵠道歉,然後說起江陵之事,老人倒有幾年沒有回去,聽到醉仙樓竟然變化如此之大也不禁感慨,既然相熟,兩人便找地方坐下來。
老人孔壁,竟然是孔子之後,孔融直係,為人頗有大才,朝廷也多次征召孔壁上朝問道,這次孔壁正是從朝廷回來。
“子平之威名,老朽在朝廷之時倒已聽一二。”老人慈祥,見王煒談吐有禮心裏歡愉,自然多說幾句:“隻是朝廷之事,非沙場之戰,子平要有準備!”
“願教!”王煒連忙作揖,很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對朝廷熟悉的人,王煒自然不會錯過。
老人沉吟了一會,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才道:“具體朝廷之事,老朽也不好說,隻是子平要記得有些人是不可以得罪的。”
“朝廷現在主要有幾個派係,分別是以‘吳中四姓’和‘會稽四姓’為代表的地方豪強,他們紮根於地方,影響於朝政,其中又以陸家為首,又稱為陸派”
“其次便是南遷世家,有周家、二張家等,其中以周家為首,所以又稱為周派。雖是南遷,但幾百年落地生根,對地方影響雖比不上地方豪族,但對於朝政影響也不在陸派之下。”
“最後便是淮泗將領,他們多手握重兵,或鎮守一方的武將,勢力實在不可忽視,淮泗將領又以黃家為首,含黃家、徐家、周家等,稱為黃派。”
“這三派左右朝廷政治,但其中情況卻比這複雜很多。其中很多內幕跟不是我等外人所得知,隻是子平上得朝廷,還望低調行事,不可張揚。凡當今聖上、抑或太子,抑或王爺,更是各憑本領,動輒傷人性命,更有許多不屬三派之人,子平倒可以結交。”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秉燭夜談,著實令王煒受益不淺,若說丁孝步景等人把他帶進了軍營、首王莊;華城、張靖等傳醫學武藝;那麼孔壁就是把他帶進五彩繽紛的朝廷政事,或許這正是他以後需要的。
次日,王煒依依不舍告別了孔壁,鐵鷹六衛已經失去了戰鬥的信心,王煒懇求張靖傳授其入門武藝,然後才令六人護送孔壁同回荊州,等王煒回去。
六人也知道憑目前他們的武藝隻能算是拖累,也忍痛離開王煒,隻是都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定舍命苦修武藝,真正成為鐵鷹。
至於施鵠,呂方狠狠的把他咒罵了一通,在王煒的求情之下才勉強答應不趕他回施家,但也強調不能再離開自己半步,施家子弟同樣受到了呂方的嚴懲。
孫裳自從曆險之後,神色和行動都乖巧了不少。直把王煒看得心慌,要知道暴風雨前的寧靜才令人覺得恐懼。
張靖和董奉兩人授徒成功,有了傳授武藝和醫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