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器齋以鍛造刀具為名,但老頭子也實在可恨,他若是不高興時縱使你化再大的價錢再多的時間去求他也隻是不屑一顧,但若是他高興之時,他會隨意把一把精良的鬼頭刀送給路邊之人。”
“所以品器齋附近客人不多,但卻時有乞丐等溜達,以其能夠得到老頭子的賞賜。”
“我在上郡住了三年,隻見過一次葛良開刀,”周林仿佛想起了神奇的事情,道:“那一天,雖隻是立秋,可是寒氣已經襲人,走在街道上已經讓人忍不住顫抖。”
“突然間,街道的人都望著葛良方向去,隻見一道紅光衝天,餘亦趕緊來到大師之所。”
“幸得見大師剛從火爐裏夾出一把刀坯,刀坯略窄,通紅的刀坯讓人覺得害怕。但老頭子卻不為然,隻聽見老頭子頭裏喃喃念著‘刑範正,金錫美,工冶巧,火齊得,剖刑而莫邪已。然而不剝脫,不砥厲,則不可以斷繩;剝脫之,砥厲之,則劙盤盂,刎牛馬忽然耳’,隨著丁丁當當一陣好響,老頭子最後卻驚呆在刀前。”
“我隨大家看去,隻見鑄刀卻成了劍,劍身黑乎乎的看起來純鈍不已,從劍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絲光彩,仿佛劍已經死去!”
老頭子換來劍主,道:“此乃殺戮之劍,公子不妨毀之。”
來人卻是諸葛齋少主人諸葛鬲,聽言卻大笑:“如此好劍,別說毀,就算他人用全部家產來換我也舍不得。”
諸葛鬲仿佛對老人頗為尊重,隨後抑手道:“家父因機緣所致,得此良鐵,舍棄家中良匠隻說老爺子能夠練得此鐵,想不到三天三夜”
老頭子卻毫不猶疑打斷了諸葛鬲的,說道:“此等良器認主之時便是殺戮之事,讓你家父好自為之吧!”
“你走吧!我睡了!”老人說完丟棄手上硬錘頭也不回往內屋走去,諸葛鬲大急:“老爺子,家父”。卻又是想起什麼不再出聲。
用布包起黑劍離去。
“就那一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老頭子鑄造,也不知現在如何?”
王煒暗暗歎息,想不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白麵書生甚至連名字也沒有留下,現在葛良卻又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
上郡治所不大,幾條街道卻寬敞幹淨,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周林找到故家,故家家主卻是一個嘮叨的老頭,看到周林也沒幾分喜色,隻是一個勁兒歎息:“這十年過去,生活卻是一年不比一年,聽說朝廷又要加稅,可今年卻又遇旱災。”
周林忍不住打斷他,問葛良的情況。老頭歪著脖子想了想,道:“這老頭子卻越長越見老了,我也良久沒有見過他了,也沒有聽說他的消息。唉,家裏媳婦卻又趕在今年生了一個娃”
也不能急在一時,王煒隻好在一片嘮叨中找到一間簡陋的茅屋,夜裏無話,不久就乘著幾分涼意睡了過去。
夢裏戰鼓旌旗
注:①巴郡相當於重慶市;固陵郡相當於萬縣地區、巴西郡相當於南充地區,宕渠郡相當於達縣地區,巴東屬國與涪陵地區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