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哎,腦子真亂(1 / 3)

我叫柴飛,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廢柴!

我不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雖然有人曾經說過“天生我才必有用”,可是我覺得我除了活著浪費空氣和死了浪費土地以外,我一無是處。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因為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記憶裏就沒有關於父母的點滴,我是跟著師父長大的。

我生長的地方是一座小城,生活著兩萬多人口,斑駁的城牆仿佛述說著小城的滄桑,此時我正躺在城垣上,看著歸西的夕陽,落日的餘暉照射著城牆,城下行人匆忙來去,每到這時,我就會來到城牆上,眺望遠方,街坊鄰裏時時刻刻的嘲諷讓我已經變得麻木了。讓我有一點渴望離開這個地方,但是我生來便生活在這裏,怎能離去。

當最後一縷餘暉散去,我跳下城垣,走下城牆,要回到我生活的地方,一間鐵鋪,是我師父的產業,鐵鋪隻有我和師父兩個人,雖然鐵鋪不大,一進一出三間屋子,但是收入來源足夠我們的生活了。

當我走進鋪子的時候,師父已經在收拾鐵器,準備關門了,我上前接過師父手裏的東西,往屋子裏走去,收拾完鋪子,天已經黑了。

師父準備好晚飯,一言不發的吃完東西,我自覺的收拾了碗筷,等我出來的時候,果不其然,師父已經不見了。

從我來到這個鋪子的時候,也是我記憶開始的時候,師父一直都是這樣,不喜歡說話,每到天黑吃過晚飯,便會消失,等到天明又會回來繼續經營鐵鋪。

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雖然心有疑惑,但是被師父罵過以後,我便再不追問了。

我收拾完屋子,打了水洗漱完畢,便熄燈上床了,我久久不能入睡。

我不想被人叫做廢柴,廢柴這兩個字來源於一年前的一次的入伍經曆。

這座兩萬多人的小城,在城外駐紮了一支軍隊,每年都會從平民中選擇一些優秀的少年入伍。

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很少,沒有出過遠門,隻是聽城裏人說過。我們生活的地方這片天地叫天一大陸,這個世界很大,被很多國家掌控著,而我生活的地方就是屬於離國的一座小城。

而城外的駐軍就是屬於離國的一支軍隊,是號稱“鐵血軍”的一支軍隊,因為小城正好處在和楚國接壤,所以這支軍隊長期駐紮在這裏。

每個人都以進入“鐵血軍”為榮,我也不列外,所以在一年前那次招募中,我也報名了。

進入“鐵血軍”有五道測試,通過五項測試就可以進入軍隊,但是能通過五項測試的人太少了,所以有時候會降低標準,那些通過四項三項的少年也有機會進入“鐵血軍”。

測試第一項便是力氣,軍隊準備了一塊一百五十斤的石頭,需要測試的人舉過頭頂,堅持五個呼吸便能過關,這一關很少有人不過,因為這個大陸習武成風,而我,不負眾望,失敗了。

後麵的四項,我一樣的一項未過,成為了這一次測試的焦點,開了幾百年來的先例,也得了這個“廢柴”的稱號。

師父沒有罵我,沒有怪我不爭氣,而我卻深深的自責,沒有進入“鐵血軍”,給師父更好的生活。

一年中,走到哪裏都會有人喊我廢柴,我從最先的氣憤到後來的無動於衷,隻經曆了一個月,因為師父的一句話,讓我對那些嘲諷的人無視。

測試後的一個月,師父對我說:“莫欺少年窮,它朝若遂淩雲誌,誰人能笑我不丈夫。”

在床上反複翻轉,總是無法入睡,渾渾噩噩,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師父已經打開門開始做生意了,桌子上準備好了早飯,那是師父留給我的,我匆匆吃過,收拾了屋子,開始擺放鐵器。

跟著師父這麼多年,我也或多或少學會了製造鐵器,鋪子裏主要出售一些生活上使用的鐵具,也會打造一些常用的兵器,因為師父為人和善,所以生意還算不錯。

我一邊拉著風箱,一邊往爐子內投入木炭,熱浪撲麵而來,衣衫已經濕透,而師父卻沒有流一滴汗,我已經習以為常,師父身上透著一股股奇怪勁。

我們賴以生存的鐵鋪經過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經殘破不堪,雖然殘破,但是它始終還是經受住了考驗,不曾倒下,讓我和師父有了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看著師父一次又一次的擊打鐵胚,一把菜刀漸漸成型,火星四射,像綻放的花朵一樣美麗。

我很容易滿足,沒有什麼大的夢想,我已經十八歲了,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大人了,很多富人子弟已經成家了,而我,卻因為一貧如洗,沒人能看得上。

我不知道我這個算不算夢想,總想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但是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和金錢支撐,隻能把這些想法埋在心底,或許這一輩子隻能呆在這個小城。

師父已經打好一把菜刀,放到了外麵的架子上,供客人挑選,他轉身走進裏屋,端著一隻土碗,裏麵是涼水。

師父坐在了鋪子門前的長條凳子上,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起身為幾位客人介紹了一下鐵器,然後成功的賣出了兩把菜刀。

師父回過頭來:“小飛,你跟著師父多少年了?”

我很疑惑,師父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但是我還是回答到:“師父,從我記事起,我已經跟著你十八個年頭了。”

師父點了點頭道:“人老了,記性不好了,不知不覺已經十八年了!這些年師父沒讓你過上好日子,你恨不恨我?”

我走到師父跟前,看著師父那滄桑的麵龐,心底不知有一些酸楚,師父老了!

“師父,我怎麼會恨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經死了,是你把我養大的,你是我最親的人了。”這是我的心裏話。

我不知道我是被人拋棄的還是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反正我隻知道師父收養我,把我養大。

我不知道師父的名字,從來沒有聽他說過,街坊鄰裏都叫他龍大。

師父喝了一口水,把土碗遞給我,我接過碗,師父看了看天緩緩開口道:“十八年了,歲月如梭,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了,這個地方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疑惑道:“師父,我們要離開?為什麼?我們要去哪裏?”

師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安身!至於為什麼要離開,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滿臉疑惑,隻能把疑惑放在心裏,因為我知道師父不想說的話,無論是誰,他也不會說的。

陸陸續續的有客人上門買鐵器,我忙著招呼客人去了,便忘記了要離開這回事,現在已是初秋,小城的氣候很是涼爽,隻要不在火爐邊呆著,我便覺得這風是那麼溫柔,天是那麼藍。

紅日已經西垂,我離開鋪子,來到了城牆上,躺在昨日躺過的地方,師父的話又出現在腦海裏,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離開,在這裏生活的好好的。

我看著城內高低起落的房屋,索性不去想離開的事,思緒飄飛到了五裏外的那座宅子,那裏住著我腦海裏揮之不去的一道身影。

小城不大,哪家有點什麼事,第二天一準傳遍全城,那座宅子是本城最富有的金老爺的府邸,他有一位千金,是這座小城的第一美女,無人不知,而我在見過一次以後,便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裏。

一年前,正是我參加“鐵血軍”測試的時候,全城很多人都去觀禮,金小姐也去了,因為他爹的地位,所以他得以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觀看台下的測試,而我的表演讓她掩嘴輕笑,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不經意的看到了金小姐麵紗下的麵容,我呆了片刻,被很多人嘲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朝思暮想,但是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所以隻能在心裏想想,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窮小子心裏停留著她的身影。

夕陽的餘暉落下,城門快要關閉了,進出的行人更顯匆忙,我一如既往的回到鋪子,收拾著門前的攤位,然後就是等待晚飯。

吃完晚飯,收拾了碗筷,今日師父很奇怪的沒有出門,而是坐在桌子旁,燭火一閃一閃的映照著他的麵龐。

我疑惑的坐在師父對麵,師父看著我,然後來口道:“明日我們便離開,等會你收拾一下行李,這裏我前日已經賣給了東城李老板,明天他便會來交接。”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雖然殘破,但是我很舍不得,畢竟生活了十八年,這是我的家,我長大的地方,但是我知道我無法改變師父的想法隻能起身去收拾東西,我聽到師父傳來深深的歎氣聲,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一夜我都沒有怎麼睡,因為根本無法入睡,一邊舍不得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一邊又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很矛盾。

天剛出現一絲魚肚白,我便翻身起來,打開鋪子的門,讓亮光透進來,黑暗的屋子有了一絲光明,街道上已經有很多人了,賣菜的老農,買菜的酒樓夥計,形形色色的人,讓小城熱鬧起來,身後傳來一陣響聲,師父已經起來了。

等到天大亮的時候,師父已經準備好了早飯,我和師父默默的吃完早飯,我收拾了屋子,而師父坐在門前等著東城李老板的到來,路過的人,認識的都會打一聲招呼,師父都會笑著回應。

很多年不曾熄火的煉鐵爐終於在今天冷卻了,我也難得的沒有活計做,也跟著師父坐在門前,有客人上門,都讓我給打發了,說今日不做生意了。

我的自作主張沒有讓師父不高興,他甚至都沒有看一眼,老神在在的看著街道。

我打發了客人,坐下來,師父突然開口道:“傻瓜,送上門的生意為什麼不做,難道你要把那些鐵器都帶在身邊跟著我們一起離開?”

我一臉苦瓜像:“師父,我以為要離開了,就不做生意了!”

師父摸了摸我的頭道:“算了,不做便不做吧,我看李老板也快來了!”

果然,不出一會,一道胖胖的身影帶著三人沿著街道向鋪子走來,師父笑著迎了過去,我認識那胖子,四十多歲,是東城一家酒樓的掌櫃,有點小錢,兩年前便想買下我們的鐵鋪,做其他生意,但是師父沒有答應,今日終於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