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漢奸嘴臉 1(2 / 2)

他又對手下喊:“不老實的,給我往死裏打!死一個單放著,死兩個摞起來!”

他回屋的時候,背著的手向地下摟了一梭子子彈。頓時,塵土騰起!

獵人們看到這架勢,隻好束手被綁。綁後,又三五個串連在一起,被趕進西邊空曠的房子裏。雙扇大門嘩啦一聲,鎖上了。

一時間,整個空房子裏被憤恨籠罩著,一些人怒不可遏,罵聲不斷。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日本人的狗能幹什麼,狗不汪汪叫,沒事硬找事,怎麼能在主子麵前獻殷勤?”

“沒聽說這人以前就是鎮上的惡霸,現在趨炎附勢了日本人,有了仗勢,給你按上個反抗分子的罪名,好讓你拿錢撈人。”

“這趟集趕的,遇上了瘟神,想放出去,就要破財,這是拐個彎明搶呀。”

“一眼就看出這幫人是漢奸龜孫子,一副漢奸嘴臉!指不定還包藏著什麼歪歪道呢。出不去便罷,出去了找空子銷這幫敗類。”

……

這空房子很大,罵聲在院子裏聽不太清楚。一個愛管閑事的值班,狗仗人勢近前製止,“不要命了,著急嚐靈魂出竅的滋味啦!”換來的是一頓喝神罵鬼,值班自逃沒趣地遠離了。

回到屋裏的尤隊長,先是在屋裏轉來轉去,後又躺在炕上,雙手放在腦後沉思起來,他想給白隊長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了,他報喜說:“一進鎮上的集市,就看見獵人擺的地攤,我的氣就來了,黑過白隊長的人,能饒過嗎!我一聲令下,把地攤圍了個嚴嚴實實。你說過,你腿上挖出的子彈,是獵槍子彈,小老弟要給你報這一槍之仇!”

啊,啊,白構接聽著。尤乃汴繼續彙報:“現在,這些人被我關押在鄉公所。一共有四十來個,這其中一定有算計過你的人。等他們饑餓難挨,萎靡不振的時候,就進行拷問,用不了一二天,就能做實結果。到時,把人交到你手上,由你親自發落,也好解心頭之恨。白隊長對我有知遇之恩,這隻是小試牛刀,以後還要靠隊長在皇軍麵前多加美言,多加提攜。今後,隻要是白隊長的事,隻要是白隊長吩咐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白構不時地給簡單明了的回話,大致是:你很能幹,你很有心計,你很用心,你忠於職守,你很講義氣,處置由你,你辦事我放心,哪日歸來一定款待,美言是一定的,照顧是必需的,同舟共濟……

放下電話,白構心頭掠過一絲滿意,總算有人替他出征了。想想自己挨了槍,既窩囊,又生氣,又後怕,一種複雜的心情縈繞在懷。

他挨了槍後,屬下徑直把他和受傷的幾個隊員送到了日軍醫院。他躺在病床上,疼痛難熬地度過了近三個小時,才被推上手術台。當時,他幾次問護士,護士的答複是正在請示。期間,一位中國的小護士告訴他,這是日軍醫院,是專門為日本人服務的。就是在日本人手底下幹事的中國人來到這裏,這些日本大夫也總是推諉,沒有上麵明確的指示,是不會給治療的。

後來,他聽到走廊裏說話的是桑地少佐。他懂日語,聽的清楚。桑地少佐說:大日本帝國的新政是以滿洲人治滿洲人,受傷的這個人是翻譯,現在又是偵諜隊隊長,對皇軍很忠誠,很賣力,不要爭論了,趕快手術。但日本大夫還是說,一個背叛本民族的人,不值得享有救死扶傷的待遇,讓他死了算了。中國人有的是,再另物色一個還省事。

他住院不到半個月,就一瘸一拐地出了院,回自己家療養了。他打聽那幾個受傷的隊員,醫院到底沒有收留,轉到其它醫院,因為一再延誤治療,後重度感染發燒,都死了。在家屬的強烈要求下,在他的撮合下,每人隻得到十塊大洋的撫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