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月(1 / 3)

那天的記憶鄭朗不願意過多的想起,隻記得薄霧後的月亮甚是妖異,暗紅的顏色像要滴血,眼睛盯著月亮看得久了,仿佛也染上一抹猩紅。十分淩厲。

黑暗中兩個人趁著被霧擋住血月沒有亮光的空當,身形矯健的向前麵居民樓的一個黑暗的樓梯口掩殺而去。為首的那名男子細腰乍背,動作老練,三兩步便竄出去十幾米。另一名稍顯瘦削的男子緊隨其後,手中緊握一柄細長的兵器,不過他握著兵器的手微微顫抖,像是第一次做這勾當,不過表情決絕,步伐間沒有絲毫的慌亂。兩人的麵容都看不清楚,隻能感受到有微弱的殺氣縈繞著兩人,並不斷的像四周蔓延開去。

兩人竄進樓梯口,各自尋了個黑暗的角落埋伏好了,幾分鍾後,隻見一個腦滿腸肥穿著製服的人晃晃悠悠的走進了樓梯口。

製服男好像喝了不少酒,絲毫沒有感覺到空氣中的殺氣,自顧自的往樓梯口裏走著,身影慢慢消失在樓道的黑暗中。

弦子看準了製服男躲開攝像頭進入黑影的一瞬間,暴起發難,從黑暗中一躍而出便從製服男身後撲倒了他,製服男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一條及其有力的胳膊緊緊的鎖住了脖子,嘴巴也被捂住,剛要掙紮,就被隨後撲出的持刀男子壓到了身上,隨後製服男感覺大腿一涼,刀子已沒根而入。心中暗道不好,中了埋伏,沒等疼勁上來,後腦就挨了一記重的,一聲不響的暈了。

鄭朗默默僵立在樓梯間的拐角,手中的槍刺上鏤刻的放血槽仍在不斷的滴著血,好像妖月一樣猩紅的血。很是粘稠的在槍刺上流動著,彙集到了刀尖,慢慢凝成一粒大血滴,終於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便從刀尖上墜落,砸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

刀尖下已經有一小攤血了,製服男的身下卻是更多的殷紅一片,血腥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的同時又讓鄭朗感到無比的興奮,仿佛骨頭裏的暴戾從槍刺紮進製服男的身體的一瞬間就被完全釋放了。後背上好像在過著電流,麻麻的,整條脊梁骨也是麻麻的,而且還能感覺到有無數沸騰的熱血在衝擊大腦。

鄭朗眼睛裏的那抹猩紅在此刻蔓延到了整個眼睛,映著妖月發出紅光,就像黑暗中撕咬獵物的狼。

倒地的製服男表情有些猙獰,製服男身上的肉太厚,後腦上挨的那記手刀沒起多大作用,現在已經醒了,又在裝暈。這叫什麼事啊,自己堂堂JC,大小也是個副所長,下班了被人拉去喝酒,酒桌上求自己辦事的幾個人像孫子一樣的給自己倒酒,任由自己指指點點還不敢發作,讓自己很是得意。

挺開心的喝完酒回家了,偏偏遭到飛來橫禍,這兩個人看來埋伏自己很久了,不談條件直接下手,怕是衝著自己的命來的,不過他們隻是紮了自己的大腿又打暈自己,也沒準就是給自己一個教訓,自己再裝暈一會,等他們走了一切都好說,不看到他們的臉就不會把自己滅口,以後再找回場子也是有機會的,反正小區裏這麼多監控攝像頭。製服男想到這,心裏也安心幾分,繼續強忍著痛閉著眼睛趴倒在地。

先前控製住製服男的那人叫上官弦,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人命生意了。他是省城某社會大哥手下的頭馬,是鄭朗從小到大的鄰居,在弦子不斷的在社會上闖出名氣後,成為了鄭朗在社會上的領路人。是他點燃了鄭朗胸中的戾氣。

鄭朗提了提手中的槍刺,胸口起伏不定,不斷的喘息著,看著地上奄奄一息製服男,鄭朗的思緒飄回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