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著這個年輕人轉過身子,我驚訝的張大了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原來是曉暖啊,坐吧,坐下來慢慢談。”這個年輕人說著自己先坐在了我的對麵,吩咐他旁邊的一個警察給我端來了一杯開水。
“你不是去裝潢公司了嗎?半年不見,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我坐下來問道。我手上被拷著鐐銬,不方便與他握手,這個年輕人也沒有與我握手的意思,畢竟我現在是犯人,不便於與我套近乎。
這個年輕人我當然認識了,而且曾經還是大學同學,他叫做劉學安,我們當時都喜歡叫他“留學”。當然了,不是祝福他出國留學,而意思是“你就在學校安心呆著吧,多在學校留上幾年是再好不過的了”。大學的時候,我倆經常鬧矛盾,可以說是水火不容,我當時置他於死地的心都有了,想必他當時也是這種想法吧?今天犯在他的手裏我壓根就沒有打算有幸運之星會降臨,不從重處罰已經是上天萬歲了。但是畢竟曾經是校友,剛才的寒暄幾句還是不算過分的。
校長被帶在了另外一間審訊室,現在我所在的這個審訊除了我和劉學安以外,還有兩個年齡較大的陪審官在他左右,今天的主審就是劉學安。
“老同學,今天我們立場不同,如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劉學安客套道,“改天我一定親自上門向你賠禮道歉。”
對於他的客套,我隻是感覺說不出來的惡心,太虛偽了!
“沒事的,你盡管秉公辦事就是了!”我心裏不管怎麼想,嘴上還得說話客套點。
“那好,謝謝你的理解,法律麵前,不容私情,我也就隻能依法處理了。”劉學安微笑道。
“私情?我們有私情嗎?私怨倒是很多吧?不容私情?敢不敢再虛偽點。”我心裏惡心的直想吐。
“以下都是辦案的慣例,就委屈你了,老同學。”劉學安補充道。
我頭別過去,根本不看他,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
“姓名?”左邊那個陪審官問我。
“不知道我叫什麼就抓我?”我故意這樣說就是在做給劉學安看的。
“你給我好好回答,不要逼我們!”右邊那個陪審官暴躁的說道,“別忘了站在你身後的兩名武警。”
“怎麼?想要殺人滅口嗎?”我看了看站在我身後的兩名武警,不屑的說道。我知道,他們不敢輕易毆打犯人,尤其是在犯人未定罪之前審訊期間。
“姓名?”左邊那個陪審官再次冰冷冷的問我。
“姓你單字爹,全稱你爹。”我冷笑道。
“你。。。。。。你倆,過來!”右邊那個陪審官指著我身後的兩名武警道。
兩名武警拿著警棒走在了我的左右,似乎隻能陪審官的一聲令下就要將我暴打一頓。
“你倆,下去!”這時候劉學安命令道,“我親自來審訊吧!”他說著將左邊審訊官的紙和筆移到了他的麵前。
這種小型審判,一般沒有專門的記錄員,都是審案人員邊審案邊記錄的。
“曉暖,你不要生氣,我們隻是在例行公事,不會為難你的,好嗎?”劉學安似乎很有誠意的說道。
但是不管他多麼有誠意,在我此時的心中,他就是一個偽君子,虛偽的不能再虛偽的小人。
其實,實話說來,我與劉學安也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學的時候我就是看不慣他盛氣淩人的樣子,他欺負別人的時候,我時常替別人打抱不平罷了。我們當時的私怨也就是那樣產生的。但是一旦仇恨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就很難再完全根除,就像此刻我對劉學安的仇恨那樣。
“問吧,警察大人。”我滿不在乎的諷刺道。
“好,請問你的姓名?”劉學安盡量語氣緩和,微笑道。
“你剛才不是叫出我名字了嗎?”我反問道。
劉學安沒有發怒也沒有說話,在紙上記錄著些什麼。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微笑道:“年齡,性別還有住址?”
“年齡,不到三十,性別,不是女的,住址,現住警察局。”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
“今天的審訊就到這裏吧!”劉學安無奈的對兩個陪審官道。
臨走的時候,我看見右邊那個陪審官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當三名警察陸續離開的時候,我才被這兩名武警帶著回到了監獄。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進監獄,一件一件的小房子,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天窗,厚厚的鐵門,透不進一點陽光,陰暗潮濕。兩名武警狠狠的將我推進監獄,我一個趔趄,差點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