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折翼】(2 / 3)

沒有舞蹈的生活我又能幹什麼呢?已經一點意義沒有了。

“嗯……那個,你叫萊茵是吧,老師讓我負責照顧下你。”突然一個男生的聲音傳出,我向他看去,“我沒事,你回去吧。”我淡淡地說著便不再理會他,可是他並沒有走反而靜靜地坐在旁邊,“你知道嗎?是我讓老師答應我來照顧你的,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從高中就喜歡了,隻是你可能對我沒印象吧。我叫餘浩磊。”我回過頭看著那個叫餘浩磊的男生,濃濃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雖然不是美少年,但身上散發著讓人安心的氣質,似乎很有安全感,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引起了我的回憶“你是籃球隊的是吧?”

“咦?你怎麼知道?”浩磊表情很驚訝,似乎又有些驚喜。

“我曾經看過你打球。”

就那樣,我們在醫院的病房裏聊了一下午,自然而然地,我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出院那天,我依舊沒有看到紫杉的影子,她到底怎麼了?浩磊扶著我回學校,教學樓門口擠滿了人,走近一看是報名校園演出的登記處。我心中不免悵然,便打算和浩磊進宿舍去,可走到門口時,心中有那麼一處還是有點不甘心,我便折回去到登記處,浩磊看著我很是疑惑,“小茵你腳傷還沒好,你跳不了舞啊。”

我淡淡地看了看浩磊,“我還會鋼琴,我想上台彈鋼琴。”浩磊聽了便扶著我坐到台階上,自己跑去幫我報名。

陽光很烈照射在皮膚上火辣辣的,有些鑽心地疼。

我閉著眼睛慢慢等待著,突然身後被人抱住了,我堂皇地向後看去,是紫杉。

“不好意思,你出事以後,老師讓我替補你的位子,排練比較忙所以沒有時間看你,對不起啦。”紫杉撒著嬌在我背上蹭著。

我突然心裏抽了一下,漸漸地又恢複平緩,“沒關係,隻要是紫杉代替我我就放心了。”

紫杉開心地笑了,聲音如鈴音般。

“你幹嘛坐這?”還沒等紫杉問完,浩磊便跑過來了,看到紫杉後,眼神避了避,紫杉本來開心的臉上似乎也僵硬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我在旁邊看著他們有些尷尬。

“哦,沒什麼?小茵,你看這是你的演出證。”浩磊把演出證遞過來,紫杉看見後有些疑惑地問:“咦?這是……”

“哦,我會鋼琴,所以打算去彈鋼琴。”我不好意思地看看浩磊。

“來,小茵,我們該走了。”浩磊過來攙扶著我上了樓,我回過頭看著紫杉笑了笑,紫杉揮著手和我說了再見。有那麼一刻,我感覺到紫杉的身影是那麼得孤獨。

一天過後演出開始了,主打的天鵝湖在紫杉的帶領下完美結束,接下來的便是學生自發組織的節目,我的節目就在其中。

該輪到我時,浩磊幫我拖著長裙的下擺,慢慢地扶著我坐到鋼琴前,台下一眼就能看到紫杉,她表情嚴肅,似乎眼神有點凶狠,我甚至在她的身上都不能看到曾經的影子,我皺了皺眉頭,到底怎麼了?

我開始彈奏起來,手尖觸碰到琴鍵,冰涼涼的,似乎像自己的內心般,始終有一處是那樣的寒冷淒涼。琴聲悠揚,空氣似乎都被淨化,音樂哀傷而輕緩,仿佛能將空氣凝結,能將人心最顧忌的思緒一引而出。

我身著的長裙在腳下蜿蜒一條魚尾,坐在白色鋼琴前的我就好像,靜望遠方的鮫人,輕搖著魚尾,彈奏著最美麗的歌。突然鋼琴的琴鍵蓋砸下,狠狠地向我的手砸去,音樂瞬時間被沉重的一聲結束。我賣力地抽出手指,關節處疼痛難忍,甚至難以曲彎。浩磊從後台跑上來,一把抱起我往外衝,表情焦急驚恐。

在視線移出舞台的那一刻,我聽到了台下的議論紛紛。

多麼可憐的自己再一次地,如此地被傷害。

老天殘忍地奪取了我所有,現在的我一無是處,腳傷是我不能跳舞,受傷讓我不能撫琴。

再一次的出院,接我的不是浩磊,而是紫杉。

“浩磊呢?”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勉強撐起一抹笑給紫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