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轉,目光落在了海蓓迪的身上,眼角一掃卻看到她手腕匆匆背到身後,手中似乎還抓著什麼東西,眉頭一蹙,冷聲道:“就是你,用那毒蛇殺了馨妃的?”
海蓓迪挺起胸脯,昂然的瞪著眼睛,不屈的看著戰君鎧的眼睛:“沒錯,就是我,誰讓他們欺人太甚,一口一個狐狸精的叫著琉菲姐姐,更搶了她的茶水喝,姐姐對我極好,我不願她來到這裏就受人的氣。”
戰君鎧卻是在有些意外,按理說殺了人應該是跪地認錯,求他開恩才對,可眼前這個女人確實在趾高氣昂的跟他理論?他故意放冷了聲音,斥道:“如此歹毒心腸,口舌之爭你就就殺了她?”
“我沒想殺她,是她自己太脆弱了,經不住我的幼蛇一擊。”海蓓迪道:“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別為難我琉菲姐姐,要殺要刮請便。
琉菲察覺時機,見戰君鎧似乎就要發怒,急忙出聲道:“皇上,貝蒂年紀還小,求你放過她一碼,求皇上開恩……”
“王,不要聽那賤人胡言亂語,王……”眼見戰君鎧神色鬆動,木妃連忙出聲哀求,卻不想戰君鎧猛然回頭,冷聲道:“閉嘴!”
“來人,將馨妃抬出去厚葬,大家都散去吧!”此話一出四下皆驚,什麼?就這樣算了?死了一個妃子,就這樣放過了凶手了嗎?
周圍亦有不少妃子看著此事,但這一刻大都感覺竟是如此寒心,為了這個女人,王竟然如此放縱她,到底是怎麼樣的魅力?竟然迷惑的王如此不分善惡?
眾人心底看著那被抬出去,已經僵硬了的馨妃,這個平日裏雖然對他們欺壓慣了,但卻是小孩子心性的馨妃,如今就這樣死了,如何不心寒?如何不心寒……
眾妃子含著幽怨的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戰君鎧,這才悄悄的轉身離去。
侍衛放開了海蓓迪,按照戰君鎧的指令各回各位,此事就此平息,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
“殿下……”琉菲看著他吩咐過後,就像沒事人一樣轉身要走,琉菲習慣性的稱呼脫口而出。
“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戰君鎧回過身來,微笑著看著她。
那笑,竟是如沐春風,竟是這般的溫暖,心底的某一處,好似什麼東西突然崩塌了一般,又好似有一柄利刃,輕緩漫長的一刀一刀割的她心鮮血淋漓……
顫聲問他:“你,真的就這樣……就這樣不追究了嗎?”真的相信那毒是蛇毒嗎?相信我嗎?這般的相信嗎?
“就像你說的,朕知道你為人,更相信你袒護之人。”說罷看了眼海蓓迪,隻一眼,海蓓迪身體驀地一顫,眼神有些淩亂的躲過戰君鎧的目光。
淚水在心底如同開閘了一般,宣泄而下,他竟然如此輕易的就信了我……而我,而我竟然要毒死他……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可以,安翰朗,為什麼要這樣?不要再折磨我了,求你……我投降,我認輸,放過我吧……
“琉菲,我信你,但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在有第二次,否則對於朝中的政臣沒法交代。”戰君鎧微微一笑,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又突然覺得這個姿勢有些不對,索性抬到半空又放棄了,轉身對守在一旁的婢女道:“好生照看著兩位姑娘,不可有任何閃失,再有妃子前來挑事,直接傳朕口諭,輕者麵壁十日,重者逐出宮去。”
“是,皇上。”一旁的一位地位顯然要照一般宮女都高出許多的女子輕聲應道。
戰君鎧這才轉身看向琉菲:“朝中還有政務未處理,你二人先隨著仙玉回蓬萊閣去,晚膳我再過來。”說罷又看了眼海蓓迪,這才轉身離去。
蓬萊閣,琉菲看著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丫鬟裝扮的少女,心底沒來由的有一種害怕產生。少女手心中抓著一黃紙包,手臂直直的伸到她的麵前,一句話沒有,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就讓她心底直顫。
五毒斷魂散……
上一次任務失敗,所以他又派人送來了新的毒藥……
一旁的海蓓迪看著琉菲猶豫不決,痛不欲生的麵孔,不禁替她憂愁,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毒藥塞進了懷內,琉菲目光順著那黃紙包看向海蓓迪。
“行了,你出去吧。”海蓓迪對著那“丫鬟”說了一句,對方點點頭,微微服了服身子,轉身離去。
“貝蒂,我……”琉菲話未說完就被海蓓迪打斷:“姐姐,不要說,我知道你的處境,我想他應該也預料到你會猶豫不決,所以才讓我與你同來。”
琉菲默然,是啊,安翰朗定然知道自己心慈手軟無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