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你也不是有意的,在自責也喚不醒他們……”汪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琉菲淚眼模糊的抬起頭,看向他。
剛剛經曆幾個時辰的事情,他整個人好似都瘦了一圈,臉上身上都是幹枯的血色,臉頰蒼白,那是流血過多倒置的。
任貢新的手伸了過來,琉菲微微低頭可以看清那深淺不一遍布的傷害,心下又是一痛,但是卻也明白,傷心無用,傷心解決不了問題的……
琉菲緩緩的從墳前站起身,三人並排又深深的鞠了三個躬,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裏。
“竹屋不能再會了,敵人還會再來已不安全。”任貢新歎了一聲:“我們盡快趕回去多取些止血療傷的藥材,帶上幹淨的衣服離開這裏。”
“大哥,你走吧,我不想走……”汪虎低著頭,沉沉的說道:“我想爹娘,我舍不得竹屋,在這裏生活了半輩子,這裏是爹娘一聲的心血……”
“汪虎,大哥知道你舍不得,可爹臨死前的叮囑你忘了嗎?難道你就忍心辜負爹娘的心意嗎?難道你覺得他們二老就在下麵盼著你和他們團聚去嗎?”任貢新痛聲的看著汪虎:“你身上的傷勢嚴重,若不及時治療很有可能有性命之憂,我不能放你一人在這裏。”
“大哥……”汪虎蹙眉看著任貢新。
“如果你還想著替爹娘報仇,不願做個懦夫,那就跟我走。”任貢新本不想這樣出言傷他,可現在的情勢如履薄冰,對他們很不利,必須要走,任貢新更不能看到汪氏夫婦二人的唯一血脈就此斷絕。
“報仇……嗬,我都這幅摸樣了談何報仇?”汪虎垂頭喪氣的看著自己的左臂斷痕。
“不要氣餒,大哥會幫助你,就算沒有左臂,你照樣可以練劍,照樣可以報仇。”汪虎看了任貢新一眼,苦笑一聲,但仍舊點了點頭。
琉菲不遠不近的掉在兩人後邊,不知該怎樣說,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到了竹屋,任貢新快速的收拾好了東西,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兩人的傷口,這才想著竹林外走去。
任貢新看了眼琉菲:“……你的眼睛沒事了嗎?”
“嗯?”琉菲不解的看向他,任貢新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琉菲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很奇怪,卻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裏,說到眼睛……好似還有些酸痛?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心底突然浮起的那個念頭又是什麼?為什麼現在都想不起來了呢?
“我先送你回極樂天山,你身上的藥已不夠維持多久了。”
“啊?”琉菲一驚,回月娥宮?
似乎看出她的顧慮,任貢新繼而道:“你放心的回去吧,月舞不會為難你的。”
琉菲猶豫了一下,見他似乎認識月舞似的,腦海中不禁浮起那嫣紅的長裙,溫柔體貼的聲音,想來月舞是個貼心的人,若有他求情的話也不會太為難我的吧……
如今自己孤苦再世,沒什麼依靠了,若真想去戰國那也需要有生命維持到那才行,眼下還是回到月娥宮在從長計議吧……
京郊極樂天山,山脈悠遠風景奇秀,聳立威嚴的極樂天山如一株擎峰,蜿蜒陡峭,山體怪石林立,青山翠林相伴起伏連綿,上山下山之路隻有那一條粗繩垂落,順著向上向下,站在極樂天山腳下,突然會讓人有一種如螻蟻般渺小的感覺。
琉菲同任貢新、汪虎三人緩緩的走了過去,汪虎斷臂不易蹣跚,最終隻有琉菲同任貢新順著那繩索向上爬去,剛一登上山峰,迎麵幾個彩色身影一晃,眨眼間來到了眼前,皆是美豔如花,傾國傾城之姿。
琉菲道出身份,被守山門的少女放了行,切有人急速前去通知宮主。在琉菲的其眼神中,任貢新卻隨手自腰間拿出一令牌,亦被放行。
極樂天山,猶如九天之上的瑤池仙宮,各色絕豔女子層出不窮,氤氳霧氣透著神秘的朦朧籠罩在天山之上,暖意洋洋叢林青幽,錯縱長瀑自遠處的另一座高崖飛流直下,至山腳彙流,在兩做頂峰之間的低穀處濺起一潭碧色深泉。
兩人剛走幾步,突然月色,月寒,月牙等人尾隨著月舞宮主施施而來。
廣闊清幽的月娥殿內,一架八角淩香爐中緩緩的飄出清神靜心的香氣,清淡的煙霧繚繞在殿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