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越白玉已皺起了眉頭,這話雖莫淩兩可,但卻也能聽出其中概意,唯獨越天仙子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催促道:“然後呢?你繼續說,哥哥……你不要打岔。”
安翰朗唇角一揚,琥珀色的眼眸瞥了眼斜對角的戰君鎧,他亦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安翰朗笑了笑,繼續道:“有誰聽過……一個董酒的人會將略黃的劣酒倒進清可見底的高檔次酒杯之中,在喝下去呢?若真有……那這人可真是特別的癖好,不過,迄今為止這樣的人本王還尚未見過。嗯……本王的意思就是說,一個杯子內,不可能同時呈裝兩種顏色的酒,所以,這杯子就好似本王的心,隻能裝下這清可見底的濃酒,至於其他,本王是毫無興致的……你懂嗎?天仙子公主?白玉兄?”
最後一字音落,安翰朗挑起微垂的眼簾望向越白玉,神色孤傲,卻又略帶慵懶,心道:是你故意將話題引到這上的,別怪本王不給你麵子,曾已多次用委婉的方式告訴過你本王的心中所想,但,一味孤行的你此時碰了壁板又能怨得了誰呢?嗬嗬……真真是有趣之極。
“安翰朗!”越白玉猛的一拍桌子長身而起,勃然大怒:“不識抬舉!竟然將傾國傾城般的我的妹妹比作劣酒?還渾黃?豈有此理……”
“哥哥……”越天仙子一臉迷茫,哥哥咋說怒就怒了呢?
不過……眼前這家夥難道說像我這般的美人在他眼裏隻是渾黃,難以下咽的劣質酒嗎?……他竟這樣說……越天仙子嬌俏可愛的小臉上一片失魂落魄,眼角淚滴玄玄欲墜,很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嗬嗬,白玉兄息怒,我等是坐下飲酒,而不是來爭辯的,說本王不識抬舉嗎?嗬嗬……”安翰朗淡然一笑:“也好,不識抬舉就不識抬舉吧……本王最看不上的就是將別人的意願強加與誰,白玉兄,你心底裝著的那東西可是兩情相願的,強迫不得,就算強迫也得有效不是?但本王這輩子桀驁不羈慣了,還真無法給足你這個麵子,還希望白玉兄莫見怪才是。”
“你……”越白玉非常憤怒,正欲斥責之時,突然一聲惶恐不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王爺!!!”隻見一身白袍似雪的蕭明鬼魅般的速度飄至二樓,眼觀四方見氣氛微妙,蕭明麵色一改,三步並兩步的來到安翰朗身前,附耳低語。
實則,在那一聲包含了諸多不安,驚慌失措的“王爺”二字響起時,安翰朗的腦中突然猶若五雷轟頂,那種濃烈的不安越發的強烈……
馬車劇烈的晃動,顛簸的人骨架鬆軟,全身毫無力氣。
不知是何時何地,琉菲從昏昏沉沉中蘇醒了過來,微微張開雙眼,四周漆黑如夜,難辨是非,精神還未全麵複蘇,出於混沌的狀態,不過下一刻……琉菲突然惶恐變色。掙紮了幾下,全身上下被繩索捆綁的嚴嚴實實,絲毫沒有鬆懈的跡象……
“這是哪裏?我怎會在這裏?”茫然的四下望去,卻是黑洞洞的,若不是外麵時不時傳來一陣驅馬的吆喝聲,真想不到這會是在一輛馬車內。
“你醒了……”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她的身前響起,琉菲心下一驚,慌忙向後蹭了蹭,驚恐的看著眼前朦朧的黑暗處:“是誰……你是誰……”
“噓……咳咳……”那聲音微弱的好似蚊蠅,噓了一聲,好似要她噤聲一般,生怕驚醒了什麼,然後那聲音輕咳了幾聲。
勉強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被襲擊前的一些片段回到了腦海中,她想起來了,她是追著那綠衣少女才被人打昏的,那眼下說話的這人……
“你……”
“是我,噓……小聲點……你先睜大眼睛四下看一看,稍過片刻適應了黑暗在說話……”眼前的人小聲的叮囑著。
“噢……”琉菲茫然的點點頭,然後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平複了一下慌亂的心緒,在睜開,四下查看,漸漸的,看的時間久了四圍就不在那麼黑暗了,隱約間透過馬車四角的棚改上有微弱的光線投下來,非常刺眼,現在應該是白天吧……
收回視線,在看向四周,突然,琉菲瞪大了眼睛,她看清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馬車內的四圍,足有五六個少女橫七豎八的躺著,大多還在昏迷之中沒有蘇醒過來……
琉菲吞了吞口水,視線流轉,就在她身前很近的距離斜倚著一名少女,亦是全身被繩索捆綁的嚴嚴實實,麵上帶著白紗,在黑暗的空間裏很顯眼,琉菲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她,綠衣少女。
“我們怎會在這裏?”琉菲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看著少女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要跟著我?要不是你一直緊追不舍,怎麼會中了有心人的圈套……”綠衣少女聲音中濃濃的埋怨,“抓我們的肯定是人販子一類的人……我倒是無妨,長的醜陋……不像你們,要是真被賣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