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個臭家夥,一走就是五天,不留隻字片語就這樣消失了,真真是可惡至極,看我稍後不收拾你……
存了五天的怨氣,在他那一聲輕柔的愛妃中化作了飛灰……
“嘿嘿,小丫頭,怎麼想我了?”
“誰想你了,我才沒有,說,你這些天你都去哪瀟灑了?”琉菲不認賬,縮在她懷裏,明明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卻偏偏要裝作很凶的樣子,嘟著小嘴,一雙美眸緊緊的盯著他,監察著他是否說謊。
遠處,陰暗之處的人止住了身體的顫動,琥珀色的眼眸中射出一抹冷光,是憤怒到極點,幾乎可以將人冰封的冰冷,平圓的指甲竟然深陷肉中,滴滴鮮血順指縫而下,蒼白的唇瓣幾近青紫,臉色亦是鐵青,他緩緩閉目,眉宇間竟是愁雲一片,心口複雜難明,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隨即大步邁開,陰沉沉的向兩人快步走去。
另一角落,躲在遠處的長廊,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女子痛苦的收回眼目,兩行清淚潺潺落下,見到有人出現,她當即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哈哈,今日可真是夜空晴朗,繁星璀璨啊。”突然一聲大笑,突兀的在夜月下響起。聞得熟悉的嗓音,安翰敏如觸電一般猛地驚醒,隨即又猛的鬆開了被他緊緊勒著的,幾近奄奄一息的琉菲,隨即,飛速退後,竟然眨眼之間就與琉菲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臉上複雜的表情亦收的幹幹淨淨,除了眼內亦真亦假的醉意,在看不出絲毫情緒。
“皇兄不是解手去了嗎?怎麼在這?”安翰朗步履蹣跚,跌跌撞撞的從遠處走來,琥珀色的眼眸朦朧而迷茫,好似一個剛剛醉醒的樣子。
琉菲掐著嗓子蹲在地上幹咳,心底亂作一團,看著夫君走來,她突然眼圈一紅,舉措不安的看著他。
“咦?本王的愛妃也在,掐著脖子幹怎麼?被魚刺卡了嗓子嗎?”看似隨意的一問,但是隱藏在聲音下的盛怒卻是未被發現。
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琉菲終於是忍不住站了起來,雖然沒有做賊,但被皇上這番赤裸裸的表白,她畢竟是當事人,總是很心虛的,若是被阿朗知道了真相……
不敢在想下去,同時心底又有一種被色狼調戲了的委屈,偏偏又不能說,當真別的心底發悶,眼圈淚水氤氳,直起身子後便要撲進他的懷裏。
可就在這時,安翰朗的腳下微微一歪,身子不受控製的微微一側,琉菲恰好撲了個空,身子險些沒有栽落倒地,趔趄了一下,勉強站穩,轉身,滿眼詫異的看著安翰朗,而他,好似沒有發現她一樣,竟然就這樣不著邊的躲開了她……
心底一顫,難道,難道他看到了嗎?
琉菲的心下一慌,別人或許看不出他的故意,但琉菲卻能感覺到,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的疏離,冷漠,甚至……冷血……
為什麼躲開了……
心口莫名其妙的,一陣陣的痛,眼淚亦是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風一吹,又很快幹枯在了臉上,看著安翰朗的眼神似乎在詢問什麼,而他,權當未見。
苦笑一聲,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了。
“嗬嗬,皇兄,看,本王的愛妃似乎生氣了,哎,女人呢……”安翰朗長歎一聲,然後對著安翰敏稀裏糊塗的行了一禮,算是告辭,然後又跌跌撞撞的順著她的背影不緊不慢的離開了。
從始至終,安翰敏未說一句話,看著自己親手導演的這出鬧劇圓滿的散場了,心下竟不是那般的好受……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靜靜佇立了片刻,沒有一絲一毫的外露情緒,良久之後,身旁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
“皇上,時候不早了,還請皇上吩咐,今夜到那一宮就寢?”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小太監。
張開眼,望了望漫天繁星,依舊璀璨奪目,想了想,沉吟道:“去鳳鳴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