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毅然看著他灰色的背影,眉頭一挑,沉吟一下,緩緩的吐了口氣。
就在任貢新即將消失身影的時候他突然道:“大人,留步。”任貢新當下停下身形,緩緩的轉過身,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怡和殿,隔著很遠就傳來一陣陣女子嬌笑與男人的開懷大笑之聲。
左貢傳當下蹙起眉頭,火爆的脾氣瞬時爆發了出來,他三步並兩步的走進怡和殿,跟在其後的另外兩名大臣也是滿臉的憤怒,緊跟隨後。
果然,一邁進怡和殿,瞬時一股胭脂香氣撲麵而來,左貢傳老眼幾乎噴火,但卻站在怡和殿的大門口一動不動。
這原本供給皇帝清休的怡和殿此時卻成了宴樂之地,上好的禦酒瓶倒了一地,一個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妃子滿殿飛舞,而那個他眼中的“叫花子”穿著一身極為不和調的明黃龍袍,眼上蒙著一塊黃布正跌跌撞撞的追逐著她們……
這左貢傳越看越氣,恨不得上去揪著他的衣領狠狠暴揍一頓才能解氣。
眾多妃子看著殿門口的左相都是一怔,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止住了嬉笑之音。
“愛妃們……怎麼不玩了?”突然的安靜下來,他察覺出不對,抬手摘下了眼上的黃布,一眼看到了門口的左相。
安翰朗心底在冷笑,終於來了,本王已等候多時……
臉上裝作一副驚訝的窘境表情,但轉而麵色一變,帶著微笑走上前去拉左相過來:“來來來,左相大人,快坐下喝一杯。”
左貢傳臉色青黑,冰冷的看著他,安翰朗適時的鬆開手,臉上裝作興趣缺缺的模樣,歎了口氣,對那些讓他生厭卻又逼迫自己與之歡笑的女子道:“你們都下去吧,朕有要事要談。”
“是,皇上。”眾女銀聲細語的應了一聲,紛紛提起裙擺,一步三回頭的不舍樣子,緩緩的離開了怡和殿。
直到這些妃子全部離開,大殿之門被緩緩閉合之後,左貢傳的嗓子裏傳出一聲冷哼,冰冷的視線緊緊的鎖定他,繼而咆哮道:“蠢貨,混賬,你玩的很興起是不?老夫的道來讓你掃興了是嗎?”
“哎,左相大人你怎麼會這麼說呢?你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了,又有何指教嗎?”安翰朗臉上堆笑,心底卻是越發的冰冷。
這幾日他扮演這個得寸進尺的叫花子的絕色可是演的微妙微翹,暗中也不知道氣壞了多少人,但是對他表現出不敬的每一個人他都會牢牢地記在心底,他們的表情,言語不會忘記。
“高興?哼!”左貢傳冷笑,顯然不信。
“來,諸位大人,別都在那站著了,快快請坐吧。”
“不必了!”一人嫌棄的甩開他的手,冷色打斷他的熱情:“小子,你最近很囂張啊?”
“我們今天來就是要警告你的,讓你坐在皇位上充當皇帝你就乖乖的聽話,若是在不分場合的花天酒地,尋歡作樂,到時候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大人,這此話怎講啊?小人我這不是演的很出色嗎?”他冷笑著狡辯。
左貢傳早已忍耐不住,見他這幅嬉皮笑臉的麵孔當下就憤怒的抬起手,狠狠的抽過一巴掌。
安翰朗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同時極為大聲的喊了一句。
“左相大人,你要自重!”
“什麼?自重?”左貢傳似乎沒料到他的反應,怒極反笑道:“哈,小子,不錯啊,脾氣也漲了啊?還讓老夫自重?你是什麼身份,你忘了嗎?一個蹲在街頭要飯的叫花子,現在盡然敢學會頂嘴了啊?”
“不是大人們讓我演的像一些的嗎?我自然會加倍練習怎麼當好一個皇帝,其儀態,說話的語氣自然也是加倍的練習過了。隻是,左相大人你不覺得當著下人的麵打皇帝的臉,是一件禍及九族的……死罪嗎!!!!”
後麵的話,他聲音說的極低,卻也有陰森森的感覺。
“喲,小子,你真不錯,現在學會了利用權勢反抗我們了?”另外一個大臣壓著怒氣冷笑道:“知不知道是誰讓你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的?坐了幾天你就真當自己是皇帝了嗎?若是我們想,隨便一揮手,你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幹幹淨淨,你懂嗎?”
“我自然懂!劉大人,但是,你們卻不會這麼做,不是嗎?”安翰朗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左相的表情,除了憤怒,頭冒白煙,眼噴火星,似乎看不出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