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她,我留你活命。”
“是你……”柳真一怔,任貢新,少主的貴客……思及此,柳真眼中的那一絲驚異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笑容。
“你認識我嗎?”任貢新輕柔的嗓音淡淡的問了一句,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仍舊是一派閑毅。但隨著眼眸下落,望清柳真懷內蒼白的人兒時,唇角的那一抹鮮紅的血跡使他眉頭一挑,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安翰朗距離柳真最近,他口中的那句“是你……”自然沒有逃脫他敏銳的耳朵。
安翰朗不動聲色,望了眼受傷的軒楦,在演武場上他見過這個愣頭青一樣的傻小子,也曾見過他與琉菲在一起,所以此時見到了軒楦,他到沒多想什麼。隻不過距離軒楦不遠處的那一身藍色衣衫的清秀男子卻讓他眉頭一皺,顯然安翰朗認出了這人,但他並沒有做聲。
接到安翰朗探尋的目光,越白玉禮貌的對他點點頭,展眸一笑。
安翰朗最後的目光又回到了柳真的身上,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耐心。四方形成一個環形,將柳真困在其內,氣氛有些怪異,但大家的目的卻是統一。
看了眼不醒人事的琉菲,安翰朗暗歎一聲,看來這越國是不能在呆了,在這個多事之秋還是避避風頭的好。
“小子,不想死的更痛苦就束手就擒吧。”安翰朗冷冷的說了一句,兀自走上前去,“既然有膽量劫持她,之前一定算計好了逃路了吧?隻是今日這場麵有些複雜,看來你不能在按照原計劃執行了。”
“你給我站住,少廢話,不然我殺了她。”顯然安翰朗的話點中了柳真的弱點,此時他正為如何逃脫而苦惱,見安翰朗冷笑連連,大步走來時情急之下他回手拔出一根箭雨低在琉菲白嫩的頸子上,箭尖極為鋒利,看得出隻要他稍一用力,琉菲就會死於非命。
安翰朗並沒有停下腳步,麵上的冷笑更濃:“想殺她我不阻攔,畢竟我隻在乎她身上的一樣東西罷了,反正就是一條侍衛的賤命,死了就死了,如同你的主子不在意你的死活一樣,我也不在意她的。”
“閉嘴……”柳真拖著琉菲頻頻後退,而安翰朗則是冷笑著逼近,他的視線已有些慌亂了,似乎在四處尋找同伴的身影,企圖他們能助他逃脫這裏。
安翰朗一步步的逼進,蒼白的唇瓣內蹦出的一句句狠話,摧殘打壓著柳真最後的防線,就在柳真意誌即將崩潰的時候,安翰朗眼中精光一閃,一個皎潔的灰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讓人無所察覺時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柳真的身後,左手猛的捏住柳真的脖子,右手飛快的抓住他持箭的手腕……
哢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沒有多餘的廢話,抬手一掌掀在柳真的天靈蓋上,連畏罪自殺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留下,出手快的幾乎不可思議。
琉菲失去依靠的身子尚未跌落在地,就被灰色的身影攔腰抱起,飛落到安翰朗的身側。
“王爺。”低聲喚了句,蕭明唇角一揚,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嗬嗬,你小子幾日不見,似乎白淨了不少,看來過的很滋潤啊?”安翰朗隨便調笑了一句,然後收回視線。
萎靡的柳真被安翰朗手下的人抓了起來,臉色鐵青,眼神呆滯,不再掙紮,也不反抗,就任由他們帶走。
“王爺……”任貢新走上前,低低的喚了一聲,原本平靜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貢新兄還有事?”
“她……”
“她?嗬嗬,她是誰,我想貢新兄比我更清楚吧?”安翰朗蒼白的唇角彎了彎,從懷內掏出一個瓷瓶來,正是月餘前任貢新送與他的禦寒丹,如今他又原封不動的歸還與他。
“這禦寒丹……我還是要謝謝你,貢新兄且要收好。”頓了頓,安翰朗又道:“貢新兄回朝的時候別忘了替本王問候一聲我那未來的越丈,就說她的寶貝女兒一切安好,勿掛念!”話落,他冷冷一笑,笑的很有深意,路徑他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就如往常一樣。
如花般蒼白剔透的麵孔好生英俊,就連陰冷的笑容都是那般的銷魂,卻不知笑聲後的那一絲狠然有幾人聽的懂……
任貢新仍舊淡淡的望著安翰朗,深邃的黑眸內是疲乏與無奈,任貢新歎息,果然,他果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