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菲美目一沉,看著那衝上前來的三個鬥笠男子,臉上原本詫異的神色突然轉為憤怒:“哼,我就知道那個白玉不是什麼好鳥,還說不是尹老頭的人,這不轉眼就派人來抓我了嗎?”
軒楦匆忙替琉菲擋下一人的劍勢,他大喝一聲:“你在哪嘀咕什麼呢,還不快跑……”
“跑什麼跑啊,你快走吧,他們是來找我的,不會把我怎樣的。”說著琉菲推了推軒楦,還不忘對鬥笠男子喊道:“你們要抓我回去可以,不要傷害我朋友。”
聽她這麼一喝軒楦愣住了,心底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東西劃過,看向琉菲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而黑衣人也是怔了怔,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圍成一個圓將兩人捆在其中。
茶樓的門口,一襲藍衫的越白玉緩步走出,打開折扇,輕輕搖擺,一排的風度翩翩,英俊非凡。
在他走下樓的一瞬間,一個高大威嚴的身影不動聲色的跟在了他的身側,腳步迅速卻不淩亂,神色很淡,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是專注的跟在越白玉的身邊。
越白玉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唇角抿著笑正要向前走去時,突然發現不遠處,六個帶著鬥笠的男子,看不清麵貌,手持刀劍圍截兩個少年人,隱約間他看到了嬌小瘦弱的身影,正叉著腰指著黑衣人嚷嚷著什麼。
越白玉皺起了眉頭:“前方發生了什麼事?”
“屬下這就去查明原因。”沒有多餘的廢話,高大威武的青年男子微微額首,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便對身後一揮手,在茶樓旁的一個胡同內突然竄出五個身形矯健的漢子,行動迅速,猶如一陣黑色旋風刮過一般,快速向騷亂之地衝去。
這五人身穿統一的黑色緊身戰戎,腰間掛著一柄三尺長的半月形彎刀,鋒利無匹。
黑色緊身上杉的胸前刺著一個大大的金色“傅”字,若是明眼人看到了這五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他們便是越國最神秘的兵衛,專門保護帝王安危,單獨聽令帝王的命令,來無影去無蹤的--茯神衛。
雖然整個隊伍內隻有二十三人,但是每一個人的身手都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存在,他們若是出現,那邊有如黃蜂過境,敵者片甲不留。
古街的一角,一身紅袂飄飄的俊美男子負手而立,冰冷的神色透過慌亂逃竄的人群,緊密的注視著六名鬥笠男子與琉菲的舉動。
就在這時,一身錦色長袍的中年人與一身慘綠羅衣的少年人緩緩走來。羅管事看了眼前方的情勢,又小心的瞄了一眼紅衣男子,道:“少主,您先走吧,這裏交給我和柳真即可,莫要被人發現您的蹤跡……”
尚毅然冷哼一聲,看都沒看羅管事一眼,眼見少主陰沉著臉,羅管事大氣不敢喘。
良久後,尚毅然突然喚了一聲。
“羅管事。”
“在,少主。”
尚毅然偏過頭,一雙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眸突然陰沉到了極點,就這麼盯著羅管事看了半晌,直到後者身子微微顫動,額頭見了汗,尚毅然這才陰沉著嗓音,警告道:“這次要是在失手,你就提頭來見吧!”話落,眼眸眯起,如一把可穿透人心的利刃一般,狠狠的剮向戰戰兢兢的羅管事。
“少……少主……是屬下辦事不利……”羅管事垂著頭,不敢多說什麼。
“一個女人而已就將你耍的團團轉,屢次失手,你這管事一職可還配當嗎?哼!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可要把握住了!”陰沉沉的說完,尚毅然深深的看了眼琉菲的方向,這才轉身拂袖而去。
直到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再也不見蹤影,羅管事這才顫顫巍巍的直起腰來,轉頭複雜的看了眼尚毅然消失的地方,頓了頓,隻能無奈的哀歎一聲。
羅管事哪能不知自己的主子突然變了性情的緣由?還不是被越國公主取消了爭奪駙馬的資格,他心中不平罷了,又因修羅雍海的突然出現,救走了原本被他手下的人抓住的白衣少女,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羅管事……”柳真緊了緊腰間的彎弓,咬了咬牙,欲言又止。
似是知道他的心思,羅管事隻是搖了搖頭,止住他的話:“甄兒,什麼都不要說,沒有抓住那女子確是我們的錯……記住,無論何時,不要在主子那裏講理。”
“可是……”
“走吧孩子,我帶人來為你拖住侍衛,你去將她抓來。”羅管事正了正神色,突然看到了不遠處茶樓內走出的藍衫男子,他壓低聲音對柳真叮囑道:“那人可不是好惹的,盡量避開他,不要讓人看到你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