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夢,又似曾相識。
終於要成親了!君寅放浪形骸,一頭烏黑的長發,束成一個樸素的發髻,臉部輪廓清晰秀美,黑色的眸子滿似拒絕又浸透著誘惑,讓人看不清又想一躍而入。這一日,他紅袍加身,乘一匹高頭駿馬從東麵來到府前。
他要娶玉琮回家。
玉琮鳳冠霞帔早已期待良久,紅蓋頭擋住了亟不可待的眼神,身邊丫頭扶著玉琮邁出了門檻。一切太過美好,隱喻著某種不安,心中惴惴不知是何緣由。一陣冷風掃過,紅綢布掀起一角,玉琮按捺不住向外張望,頓時一驚!
君寅是在東麵不錯,可是西邊,也有一匹高頭大馬!為何兩個郎君?玉琮情急之下一把揪下蓋頭,向西邊望去,卻無論怎樣也看不清這人的麵龐。暗紅色的披風帽子遮住半張臉,眼睛裏仿佛流出幽幽的光,玉琮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是誰?”
“這麼快,你已經忘了?”
“我看不清。”
“是你心裏不清!”
明明是你來攪局,為何又滿懷幽怨?眼見劍拔弩張,這隱臉人要和君寅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玉琮又氣又驚,將手中的紅蓋頭一把朝他丟了過去。這紅蓋頭竟像一張紅色的鐵片,旋轉著飛了出去。
“天哪,我是會功夫嗎?”
隱臉男子一把擋開,雙腿一夾,馬兒朝玉琮狂奔而來,他一低頭抓住玉琮的右手腕就要擄到馬背上,從下往上看,隻見他高挺硬朗的鼻梁,英俊指數和君寅有得一拚啊!此時哪能犯花癡!玉琮使出吃奶的勁兒掙紮,這一急急出一身的汗,醒了。
黑夜中,玉琮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原來是一場夢。隱隱地,感覺右手腕好像真的被人抓過。她急忙打開燈看看有沒有血痕,還好!她長長舒出一口氣,緩解心中遺留的恐懼。
眼角不敢看向臥室外無盡的黑暗。夢的無厘頭,總給人恐怖片的感覺,有時候深陷其中不覺得害怕,回想起來,卻肝顫得厲害。
從小到大,這個隱臉人無數次在夢裏出現,醒著的時候,玉琮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用充滿嘲諷的目光凝視自己,頃刻便能將其冰住。
而這些夢也奇奇怪怪、長長短短,有的在醒來時,殘留一些記憶片段,有的隻記得一身驚恐,也有時會有溫情脈脈的感觸餘溫,但好像心裏又有所忌憚……不知道自己腦袋裏究竟藏著什麼。
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心情也變了明媚了一些。今天是個好日子,玉琮要和頭號大蜜文泱一起去阿爾山探險。為了這一天,她們已經謀劃了大半年。
文泱是玉琮的初中同學,她們性格都有些內柔外剛,文泱比玉琮剛得更嚴重一些。初中時,兩人曾為了爭一個女孩的芳心打了一架。之後,就成了最鐵的閨蜜,還一不小心鐵了十年。
玉琮已經24歲了。自打結束了和大學同學僅曖昧無升華的關係之後,玉琮已經許久處於空窗期。
有些女人不想嫁人,是因為害怕婚姻,有的則是因為家人營造的生活太幸福,不缺一個位置。玉琮一直不願意找男友,就是因為這個位置一直被文泱占著。
她們一起逛商場,一起坐過山車,一起看電影,一起光顧水市幾十家火鍋店。玉琮在單位遇到不順心的事,文泱總能給出中肯的建議。被老媽罵出家門,也可以留宿文泱家,擠在一張一米五的小床上,兩人開心地互塗腳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