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震怒(2 / 2)

“查?你翻出來查查,寡人雖老,卻還沒老糊塗,先前哪一戰不是景監派去杜城的那支。。。軍打的頭陣,還有,即如伯齊此封奏報,又何嚐不是景監的那支軍起了大用?”

一直在邊上呆看的甘虹,此時笑吟吟地看著氣極敗壞的太叔公,心裏卻像是吃了蜜糖一般樂開了花。

跪在地上的太叔瞟了幸災樂禍的甘虹一眼,將心一橫,磕了個響頭後挺直身子說道:“回大王,景監派去杜城的叫破虜軍。破虜軍有功,朝堂自當按例封賞,卻不可因此抹殺太子爺之功啊。”

“放屁!寡人是他老子,怎麼會抹了他的功?這大鑫國是誰的?自己保住自己的東西還有什麼功?他要保不住這大鑫國將來說不定是誰的了,寡人的兒子又不止他一個,太叔,你明白嗎?”老鑫王勃然大怒,起身喘著氣大發雷霆之威,最後一問幾乎是咬牙切齒。

“大王。” 尖細的聲音裏滿是絕望,太叔公將頭重重磕在頭上高聲叫道,抬起頭隻見老鑫王望著自己兩眼似是要噴出火一般,心中不禁一陣戰栗,雙淚齊下。

“不要再哆嗦了!侍衛,將他叉出去!”老鑫王已氣得手搖心顫,怒聲呼過侍衛,將滿臉是淚的太叔公扶下偏殿。

甘虹一時呆住,眼前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除了處理謀逆之事,沒見老鑫王發過這麼大的火。眼見太叔公頓手銼腳,眼淚長流絕非假意,一陣巨大的驚喜讓他一時無所適從,稍頃過後才急急跪下後又向前挪了幾步:“太叔無狀,大王切不可生雷霆之怒,氣大傷身哪,大王。”說罷低頭作戚戚狀。

“唔!”老鑫王長出了一口氣,慢慢靠在靠背上,緩緩說道:“臣相,太叔比寡人小十二歲,卻已經老糊塗了,你比寡人小十歲,還沒有老糊塗吧?”

“大王,太叔也是一時糊塗,還請大王恕罪。杜城大捷,老臣覺大王所處甚當。太子爺乃是人中龍鳳,自當能領會大王激勵之意,揮威武之王師,早滅胡虜以永靖我大鑫邊患。”

“嗯。”老鑫王應了一聲:“看來,你這個大兩歲的反而沒有老糊塗啊。這就下去擬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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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雙轅軺車上,甘虹皺著眉將偏殿裏的事細細又過了一遍,再無可疑,一時隻覺神清氣爽,跟方才去王宮時滿腹煩心事,真是恍如隔世。甘虹高興不光是跟自己在朝堂鬥了幾十年的太叔公今日觸了大黴頭,更為高興的是老鑫王對伯齊的態度。回到相府,下了軺車不見門前守值的奴仆也不以為意,來不及等身後的跟隨,竟親手推開了虛掩的大門,唬得剛出完恭回來的守值奴仆臘黃著臉跪在台階下發抖,甘虹冷笑著哼了一聲,對身後的跟隨說一句:“要有人在朝房等,讓他們午時後再來。”說罷邁步走向後院,心情一好性情大高,老甘虹此時隻想去狐姬那兒搶個風暴。

跪在地上的奴仆一見,額頭上立時見了豆大的汗珠,臘黃的臉霎時便慘白如雪,哆嗦著嘴唇隻是說不出聲。甘虹身後的跟隨見了不免奇怪:“你奶奶的,相爺還沒把你怎麼的呢,怎麼那副熊樣,哎,哎,我入你奶奶的,怎麼倒了?”

進了後院老甘虹真想鬧上一嗓子二黃:幾月處心積慮的圖謀總算是沒有白廢,伯齊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矣。此時回想起老鑫王那句‘寡人的兒子又不是他一個’,老鑫王已暗存廢伯齊之心真是表露無遺。真要能將公子伯牙扶上王位,若幹年後,說不定真讓老鑫王今天說著了,大鑫國指不定是誰的呢。

伺候狐姬的一個小女奴聽到動靜,輕輕伸出頭,一見甘虹臉嚇得雪白,急急縮回頭時卻被今日眼清目明的老甘虹看了個正著,說了聲“住了”,小女奴一驚想跑卻終是不敢,遲疑著呆呆站住,等甘虹走到近前時兩身望地,身子竟不停發抖。甘虹瞧了她一眼,心中疑惑:這小女奴長得極為標致水靈,老甘虹煩悶時也不時吃吃她的豆腐,摸個手捏個乳什麼的,雖無床第之歡,但對她從來都是好臉色,不至於如此害怕。甘虹望了一眼後房,心中陡起警覺,瞪了那女奴一眼,躡手躡腳摸到了幾十步外的後房。

剛到窗欞下,一陣嬌喘便從窗縫中鑽了出來,甘虹一陣驚詫後頓時氣極,再側耳就聽狐姬氣喘著嬌哼:“爺,用勁,爺用勁啊。。。。”甘虹隻覺雙耳嗡嗡作響,全身的血液直衝頭頂,一陣陣昏眩讓兩腿打顫,軟得隻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忙伸手扶住牆竭力站住才未跌倒,正在此時,房裏一男子喘著粗氣道:“來,狐媚兒,張嘴吃住,讓爺舒坦舒坦。。。”,甘虹聽罷,猶聞天上一聲驚雷一般,慢慢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