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怪異(3 / 3)

冒頓素知左王性烈如火,心思並不複雜,自己本來就隻是猜疑,怕說得多了這金密弟心中存不住事兒反而不好,便打個哈哈道:“軍師為我們做了不少大事,立了不少功。漢人有句話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本單於隻是說他有些怪異。漢人還有句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咱們以後要小心些,你明白了?”

帳外忽然傳來一陣雜亂馬蹄聲,“快報大單於,鑫軍有信來。”

一名百夫長進了大帳,行完禮後雙手捧上一卷絲絹。冒頓一把接過,急急拆開看了一遍後對左王說道:“信是太子伯齊寫來的,反責我胡人失信,暗伏大軍企圖奪回軺車隊。還道右賢王餘部共七千兵士都被鑫軍俘獲,此刻就關押在杜城中。”

“請大單於即刻下令,集齊大軍急攻杜城,救出被俘兵士。”左賢王大喜,七千人對於胡人來說不是個小數目,無論如何都要設法救出來。

冒頓看了一眼小幾上的連弩,低著頭不住沉吟,總覺這事一步步做來,其中一定有一步錯了,但卻像一團亂麻,讓人很難理得清。

“大單於,再不下令,等鑫軍把咱們的人都殺光了就晚了。”左王見冒頓隻是沉吟,忍不住出聲催促,現在天色尚早,軍令傳出,至多下半天大軍就可聚齊。

“左王不要慌亂,你幾時見過鑫軍將俘獲的兵士活著帶回杜城?”

左王聞言一愣,鑫軍對俘獲的胡人兵士向來就是俘住即殺,頭顱取下回城報功的。“大單於的意思莫非是鑫軍不會殺他們。”

“鑫國人越來越讓本單於看不懂了。”冒頓不答,又看著手中的信,嘴中不住念叨:“軺車隊。。”

“大單於,有消息了。”門簾打開,漢人軍師走了進來,未等他行禮,冒頓便將手上的信先交給他:“軍師是不是說這個?”

軍師低頭迅速看完信,心中隻是猜測伯齊頻頻向胡人至信是何用意?稍頃後冷笑一聲:“伯齊真是小人,明明是鑫人失信乘夜襲我右賢部,反來倒打一扒。大單於,被俘兵士如何處置?”

“軍師方才說有消息,定然是有妙計了?” 冒頓見軍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連忙問道,說話間瞟了一眼左王,果然見他看軍師的眼神便不似往日般親熱。

“五日後,還是那隊軺車隊要從杜城回田齊。”軍師陰著眼緩緩說道:“咱們不妨故伎重演,劫了軺車隊,一費一兵一卒,就可換回被俘兵士。”

“這。。。不太妥吧,軺車隊剛剛被咱們劫過一回了,鑫軍肯定會倍加小心,咱們不會輕易得手的。”

“正因咱們劫過一回,鑫軍才會意想不到,此即所謂兵不厭詐也。”那軍師早已通盤算好,大聲說道:“大單於隻要聽我布置,自可劫回軺車換回被俘兵士。”

營門站得像釘子般的兵士遠遠就見一匹快馬飛奔而來,以為是派出去的斥候回營,急急搬開營門的柵欄。等到快馬到了近前時才發現馬上之人並非斥候服色,急忙大聲喝止,馬上胡兵一把帶住戰馬,瞪大著雙眼怒聲道:“吃昏頭了麼?老子是專程送信給月明公主的,你們竟敢阻攔?”

當值的百夫長一聽是送信給公主的,連忙攔住還要說話的手下,立馬放行。順手拍了那兵士一記道:“沒聽說嗎?斥候這幾日哪個沒挨過公主的鞭子?你們身上皮癢了,也想去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