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哩哇啦的胡子並沒有屠殺奴工,卻拿出了幾捆麻繩,將奴工們一個一個捆綁著連成串,遇上稍有反抗的奴工,也隻是翻轉彎刀用刀背將他們打得頭破血流而已。
最前麵的都尉和兵士們被籠罩在巨大的恐懼之中,一時茫然不知所措。那都尉隱隱聽得後麵奴工的哭喊聲,知道今日中了胡子的伏擊。眼望著隻見巴根草影卻不見人影的坡頂,對兵士一揮手道:“快,撤回杜城。”說罷自己一撥馬頭,對著馬屁股狠狠一鞭子當先衝了出去。
兵士們巴不得一聲,聞令轉身就逃。就在此時,坡頂猛然躍起兩排胡子,一個個拉開手中的長弓,頓時箭如飛璜,射殺著奔逃的鑫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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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後,孫旭東率三千破虜軍的騎甲護著伯齊到了窪地。窪地裏胡兵已消失得無蹤無影,地上四處散落的都是奴工們扔下的家夥什,再往前行,近兩百名的鑫軍身中長箭倒屍在荒地,到處都是幹透的黑血,一片狼藉。倒在地上的兵士們的頭都被胡兵割去,無頭的屍身上大都插滿長箭,被射得像刺蝟一般,其狀令人慘不忍睹。
“陳都尉,這可都是你手下的弟兄,怎麼獨獨你逃脫了?”伯齊身邊副將黃震麵色陰冷,對著那名唯一逃回去的都尉冷聲問道。
“標下。。。標下。。。騎馬,是乘著。。。窪地一直向左才逃回去的。”陳都尉的頭發挽在頭頂,盤了一個鬏,中間卻用一根斷樹枝兒壓住,神情大是狼狽。問黃震如此發問更是惶恐,手指著自己在倉促中精選的逃跑路線顫聲說道。
“你倒是逃得快,如何麵對死去的兄弟?”黃震怒道。這陳都尉向來行事極是見機,大概昨晚見今日護送奴工是太子親自交待下來的,又非軍事行動想來風險不大功勞卻不小,是以在黃震麵前磨了半天牙才撈著了差事。
“黃將軍不要過責了,若不是他逃回來咱們還不能立即便得著信兒。”伯齊皺著眉說道:“胡子變得越來越詭詐了。陳都尉,胡子沒追你嗎?”
“胡子們好像沒騎馬。”一聽太子不怪罪自己,陳都尉說話立時順暢了許多:“都用的是步卒,頭前埋伏著射雕手,後麵。。後麵標下也沒能看清。”
胡子不騎馬?幾人對望一眼大吃一驚。孫旭東招呼了一聲陳都尉,兩人打馬直上了坡頂,孫旭東讓陳都尉用手指著將當時情形細細敘說一遍後,回過身叫了自己的親兵騎著馬跑了一大圈。
“君武,情形如何?”伯齊問打馬回來的孫旭東。
“胡子是騎馬來的,馬放在窪地右邊一裏多之處。”一圈跑下來後,所見讓孫旭東頓感心驚,隱隱隻覺太子身邊的那隻黑手又伸出來了,隻是眼下人多不便明言。
奴工一貧如洗,又都是男人,胡子搶去何用?黃震大是不解,說道:“太子爺,胡子此番行事好象大是反常。您看這窪地裏隻見兵士的屍首,奴工卻一個都沒有。莫不成胡子也要修路,將他們活捉了去?”
“嗯,君武將軍請下令,咱們回去再參詳吧。”伯齊卻見孫旭東眼光閃爍,自是有不便說之事。一把撥轉馬頭,對孫旭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