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忌使毫不退讓、臉無懼意,銘使倒隱隱明白了為什麼忌王會派此人到白國為使,早就聞說大忌王性烈如火,向來是眼裏揉不得砂子,不然怎會將白國的折辱遷怒於人。這忌使和忌王一樣,也是個服不得輸之人。看來起、銘之間一場爭水之戰在所難免。
“白國若是助起攻忌呢?”
忌使不答反問:“若是白國助起攻忌,貴國將會如何?”此一句問得極是刁鑽,不禁讓銘使對他刮目相看。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沉吟良久後答道:“銘國自會和貴國結盟,一抗大白。”
忌使哈哈大笑,又是一副自以為是的神情:“所以本使料定白國不會出兵。忌、銘兩國結盟全力自保,白國就算以舉國之兵也不可能輕易而下,更何況白國的西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宿敵。”
忌使是行伍出身,這幾句分析得頭頭是道,銘使深以為然。但忌使自以為是的輕狂神情讓他心中剛剛對忌使有的一點好感立時蕩然無存。這個時節水比油都金貴,要讓火爆的大忌王讓出葫蘆河水給已存芥蒂的起國,未免自討沒趣。低著頭沉吟半晌,既然忌、起兩國免不了一戰,自己隻須將本國撕捋開就盡到責任了。便皺眉說道:“那好,忌、起有戰事,我銘國隻作壁上觀。如白國發兵助起,則我銘國必與忌國結盟以抗強敵。”
“如此足矣!”忌使搖頭晃腦地說道。“本使這就起書飛報大王。起國真敢自不量力兵犯大忌,老子親自討詔,回去領兵殺他個片甲不留。”
“如此,本使告辭。”銘使心中歎息,滿臉隱憂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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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使隻管放心。有本太子方才一番道理在那裏擺著,銘國絕不會插手其事的。”太子蘇對臉上大有猶豫之色的起使說道。
太子蘇說白國不起兵,讓起使大為失望。他欠身拱手說道:“太子爺所說甚是。隻是銘忌兩國交好百年,還是有些令人擔心的。”說罷抬眼偷望了一眼蘇的臉色。
“哼,不見兔子不撒鷹。真夠滑頭的。”太子蘇看著尖嘴猴腮的起使,狠不能飛起一個窩心腳踢死了去。心中對老爺子白王更是敬佩無比,白國按兵不動,忌銘便不會結盟。這在老白王看來是淺顯的道理,但有幾個人能看出來?百年交好又怎樣,能大得過眼前的利益嗎?臉上卻微微一笑說道:“起使無須擔心。本太子已奏請過大王,貴國若與忌國開戰,我大白將會在葫蘆河邊集鐵甲十萬。隻要銘國發兵助忌,起使可別忘了,如今的葫蘆河已經枯底,我十萬鐵騎無須等待舟橋,等的隻是本太子一聲令下,一夜之間就可跨過葫蘆河以助貴國。”
起使臉上聽罷立即有了歡喜之色,隻要銘國不助,老弱的忌國怎堪一擊?不過口說無憑,白國和人的誠信向來令人不太敢恭維,萬一到時銘國發兵助忌,白國耍賴仍是按兵不動那起國就滅了。起使滿臉堆笑地站起身拱手,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太子蘇。
太子蘇心裏暗笑一聲,大聲吩咐堂下的奴仆道:“來人,筆墨侍候。”
起國雖小,軍力並不弱。“起國雖小,軍力並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