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末年,宦官專權,十常侍霍亂皇宮,西涼刺史董卓率西涼軍入京勤王。十常侍被消滅殆盡,而董卓之禍更甚於十常侍之禍。董卓坐擁西涼軍,廢少帝,改立陳留王劉協為天子,陳留王年幼,董卓獨攬大權。整日飲酒作樂不思朝政。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董卓殺死年幼的陳留王,謊稱其病故,又命人假傳太後懿旨禪位與董卓。從此董卓便風風光光的坐上了皇帝的位置。
董卓坐擁西涼軍在洛陽終日歌舞升平,禍亂宮闈。對江山社稷之事一概置之不理,隻過著他奢侈享樂的日子。卻不知如今天下已經支離破碎土崩瓦解。荊州太守劉表,坐擁荊州九郡之地,自立一國,不再受朝廷管製,自封為荊州王。各地諸侯紛紛效仿,坐擁城池自立為王。也不再受朝廷俸祿。而各個州國之間,為了奪得更大的勢力範圍,紛爭不斷。百姓深受戰亂之苦,民不聊生。
那是一個初春的深夜,荊州城南的一個小村子已經進入了沉沉的夢鄉。此時卻從村外殺進一支鐵騎部隊,霎時間寧靜的村莊就變成一片火海。慘叫聲,啼哭聲,廝殺聲不絕於耳。無數的鐵騎喧嘩著,踐踏著,殺戮著,他們隻有一個目的,殺光村子裏所有的人。那隊騎兵的首領,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場慘絕人寰的屠殺,直到天色漸亮,整個村子已經蕩然無存。
也許王澤宣是這場殺戮中唯一的幸存者,或許是他命不該絕,也或許是他堅定的意誌讓他重新蘇醒了過來。當王澤宣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變成一片血海,他是被大雨淋醒的。他大聲喊著,喊著他熟悉的每個人的名字。但是除了雨水拍打大地的聲音他什麼都聽不見。可是他仍然不停的喊著,幾近於嘶吼的聲音終於讓他清醒過來。沒了,家沒了,朋友沒了,一切的一切都沒了。在他身邊的隻有冰冷的屍體。澤宣又一次倒了下去,這次是絕望,既然一切都沒了,他希望自己也應該死在這場血雨之中。
當澤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不知名的屋子裏。他環顧了四周,發現附近躺的有傷兵,有受傷的百姓,造型都跟自己差不多,身上捆著白布,有的還在滲出鮮血。這時的他隻感覺胸前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這才記得自己的胸前被屠村的鐵騎狠狠的劈了一刀。一個郎中模樣的老者走了過來:“別亂動,傷口剛換好藥!”澤宣很是迷茫:“這是?”“這是荊州城,我跟師傅好不容易把你從死人堆抬出來的,你都睡了四天了,我就說別救你了,可是師傅非說你死不了,嘿,還真活了。”一個道童模樣的人搗著藥說。“救你的時候你嘴裏一直在說‘刀,刀’我就把你身邊的那把刀也帶了回來,或許這是你的心愛之物吧?喏,給你。”道童說著把刀遞給了王澤宣。這是父親的戰刀,父親生前一直視為珍寶,澤宣還記得父親講過“作為一名戰士,兵器就是戰士的生命!”或許是這句話才讓澤宣對刀念念不忘,也或許是因為仇恨,因為這口刀是父親唯一的遺物。
澤宣剛要說謝,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這時老者走到了他身邊:“好好養著吧,你這傷沒幾個月好不了。”澤宣也就沒說什麼,靜靜的躺著。而腦子裏仍然是那晚廝殺的畫麵,這種痛是任何人都醫不好的。
兩個月過去了,王澤宣的傷也基本痊愈了,隻是胸前留下了一道永遠抹不去的疤痕,但是他心裏的那道疤比這一道更深,更疼。這些日子裏,澤宣每天的夢境裏都是一樣的畫麵,一樣的大雨,一樣的天空,那撕心裂肺的吼叫,還有那血流成河的故鄉!澤宣每次從夢中驚醒,心中就充滿了恨意,他恨這個世界!他恨這個時代!他更恨那些殺害他親人的鐵騎!雖然有恨,他卻不知道這恨應該找誰去申!因為這亂世之中起兵就可稱王,揭竿就能稱霸!他甚至不知道是何人殺了自己的父母,該去找誰報這殺父之仇!澤宣真的顯得太渺小,微乎其微。每每想到這裏,他就會起身拿起戰刀,到院子裏耍上一套父親的刀法,他需要發泄,不管是烈日當頭還是深更半夜,一直把自己累到沒有力氣站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