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剛剛從外麵擺好了棋盤進來便聽到這句話,她不禁唇角微微一彎,然後一臉驚慌的去擋在了蓮貴妃麵前說:“娘娘是萬金之軀,在事情查明之前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身後的蓮貴妃嘴角微微抽搐,表情還算淡定,可婧憶臉上對她的行為寫滿了驚訝和不可置信,這樣的行為就像是市集上的潑婦一般。
皇後卻有些幸災樂禍,有些不屑的說:“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後宮中的妃子還敢淩駕於王法之上麼?”
雲歌睜大了眼睛搖著頭,一臉無辜的樣子說:“皇後娘娘恕罪,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劉大人自有抉擇,奴婢知道皇後娘娘您是為了後宮的安危和作風著想,但您也該顧忌這麼多年貴妃娘娘對你恭敬有加的份上,不讓她去受這苦......”
說完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她擦眼淚的時候,用餘光看了看劉遷,果然他眉頭越皺越緊,現在應該是意識到從進來就被皇後的命令牽著走了。
哦,不是進熙芷宮來,是從這件事情上都是被她牽著走的,那那名侍衛......
皇後臉色微變,發作道:“你個賤婢在亂說什麼?!”
她身後的姑姑上前來,按著雲歌的肩膀厲聲道:“來人,抓住這個以下犯上的賤婢!”
說完就有人上前來抓住了跪在地上的她。
劉遷忽然製止道:“皇後娘娘還請鬆開這位宮女,等微臣查明了此事再教訓這宮女犯上也不遲。”
皇後如今娘家並不得勢,而劉遷是皇上信任的人,又是她把他請到宮中來帶走蓮貴妃的,她也不敢得罪,隻好點點頭讓那些人押著雲歌到一邊去。
婧憶有些擔憂的看著被強迫跪著的雲歌,蓮貴妃也眉頭微皺的看了她一眼。
劉遷忽然對蓮貴妃道:“貴妃娘娘剛剛多有得罪了,這事若是是冤枉了您,微臣一定會查清楚還你清白,再負荊請罪。”
蓮貴妃還是淡淡的點頭說:“這事的確是冤枉了本宮,負荊請罪就不必了,畢竟劉大人你也是為皇上做事。”
他忽然搖搖頭說:“也不是皇上親自下的手諭,是皇後娘娘將微臣叫來皇宮的。”
她淺淺笑道:“那劉大人要好好查查,是誰陷害了本宮的也不要放過了。”
皇後坐在一邊緊緊捏著袖子,臉色難看的緊。
雲歌卻皺著眉頭,臉上卻是擔憂,心中是忿忿的怒罵。
這是最後一次下跪了,下次再跪就是死也要反抗!
幾句話的時間,門外有人帶來了傳說中與蓮貴妃有染的侍衛,那是一個極其虛弱和傷痕累累的身體,劉遷看見是眉頭一蹙問道:“怎麼回事?”
他的手下有些支支吾吾,最後還是趴在地上的人說:“我招,我全招,是我勾引了蓮貴妃,她才每日辦成宮女的模樣與我私會......”
明明應該是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才對,這句話卻在他的嘴裏機械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這顯然是屈打成招的結果。
劉遷不是傻子,加上剛剛對皇後的戒備,這下更是懷疑這張皇後交給他的手諭了。
他起身道:“他暫時還不能作證,先送回大理寺,請大夫給他看看。”
然後轉身對蓮貴妃道:“貴妃娘娘叨擾了,還望改日來取證時您能配合。”
蓮貴妃點點頭,甚是寬容又不改淡漠道:“辛苦了。”
皇後卻在此時忽然站起來,大聲道:“劉大人,蓮貴妃不該被抓進大理寺麼?”
她身後的姑姑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卻被她一把甩開,雲歌見狀不禁低下頭勾起了唇角。
她的目的達到了,本以為今日隻能讓這位劉大人對皇後有戒備之心,對蓮貴妃有些親近,如今看來,她想要劉遷完全對皇後沒了好的印象,因此更加同情起了這個十幾年都未曾得過寵的蓮貴妃。
蓮貴妃的淡雅清冷的氣質皇後是萬萬比不上的,她的心機也沒有人能比得上,如今卻屈居於這裏不去爭寵,為孩子爭取什麼。
而皇後與她完全不同,張揚跋扈,又善妒,沒有氣度更沒有頭腦。
“皇上駕到!”
劉遷暗自將兩人做了比較之後,還沒說話便聽見門外有人喊道。
所有人便跪在了地上恭臨聖駕。
而跟在坐在龍攆上虛弱的皇上的身邊還有江黔。
“今兒個,這熙芷宮真熱鬧。”
皇上似乎好了很多,神情都有精神了很多,他說出這話時也比前幾日氣足。
眾人得到赦免之後便從地上站起來,雲歌因為跪的太久,深秋凍得膝蓋作痛,起身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一旁的婧憶扶住她,好在皇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異樣,倒是江黔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