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虛弱的流著眼淚,卻又拚命的想去擦幹,不想弄髒了雲歌的枕頭。
雲歌歎了口氣,輕輕的給她擦上了藥道:“我要是弄痛了你,你一定要給我說。”
青竹點著頭,心中的溫暖和煎熬交織著,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淩奕自從回到自己的寢宮便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他覺得有一種報複了的快感,可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空虛和忐忑。
清和給他端了漱口水進來,他問道:“那丫頭還活著嗎?”
清和點頭道:“挨了十板子,是璿妃娘娘下令的......那個叫知秋的丫頭盯著打的,受了不輕的傷,剛剛才送回了如繪宮。”
淩奕吐出了漱完口的水點點頭說:“派些人過去悄悄盯著如繪宮,如果出了什麼事,馬上來給朕稟告。”
清和應了便端著東西出去了。
......
半個月之後,沈君瑤的臉已經完全好了,除了身上還有幾個印子之外,跟之前便相差無幾了。
淩奕聽她說了這病來的奇怪,便讓人暗中徹查了這件事情,轉來轉去這件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了雲歌。
而最後,這件事情卻還是不了了之了。
而不出雲歌所料,在淩奕選秀的兩個月後,後宮中雖然還沒有人有懷了龍種的消息,可那些整日裏吃了飯沒事做的重臣開始上書,要求填補後宮中的空缺的後位了。
而這位置最可能的人選便在入宮才兩月的惠妃與藍妃之中選了。
一個是首輔大臣閣老的孫女,一個是宰相的女兒。
兩個人又都是美若天仙,一個微動的眼波便能讓人失了魂魄。
淩奕知道這後位他想空懸著也沒有辦法了,畢竟如今大漠開始屢屢挑釁起了淩國,他沒有辦法,手中的兵力還不足以趕走那些蠻夷人,雖然這抗擊外敵是每個人的責任,可他們這時候以鞏固自家地位,眼睛盯著後宮中最尊貴的位置來要挾他,他是沒辦法再‘一怒之下’殺了誰了,畢竟如今的他是天下之君......
雲歌聽了這消息絲毫沒有一點動容,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
青竹得了她的特許,坐在鋪的有軟墊的椅子上幫她裁布,問道:“娘娘,你怎麼沒有一點難過呢?”
她笑笑道:“我難過,那幫老狐狸就能讓我做皇後了嗎?”
青竹忽然低著頭,語氣聽不出好壞的說:“娘娘總是這樣,把一切都看的這般淡泊,所以才會被人欺負。”
雲歌聞言,聽著她哽咽的聲音不禁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誰說我把這一切都看的淡泊了?我把你們的性命,我的性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
說到這兒,慶祝又忍不住的落了眼淚,她抹了幹淨之後點著頭,隻聽雲歌又道:“至於被人欺負......你要先好好在這裏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其他的讓我去想,我去考慮。”
青竹搖著頭說:“不好,娘娘你才是主子,我們隻是伺候您的下人。”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道:“傻瓜,對於我來說,你們就是我的親人。”
這時在一旁玩著小玩意的品品忽然哭了,她趕緊抱了起來哄誆,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道:“品品名字就叫念親吧。”
念親。
懷念親人,讓未亡人帶著他們那份好好地活下去。
淩奕進來的時候,剛剛聽到這句話,他沒說什麼,青竹便起身自行告退了。
午膳時間到了,雲歌讓人準備了他喜歡吃的菜,然後便坐在了他的身邊。
菜上的很快,她剛剛拿起筷子要夾菜時,淩奕忽然道:“宮中的嬪妃與朕同桌吃飯,是要先為朕布菜的。”
她手一抖,便把自己的筷子夾了的菜放進了他的碗中,等堆了一小碗的菜時,淩奕這才緩了臉色開始吃飯。
這過程中,她時不時地會往他的菜碗裏夾菜,他也沒說什麼,她夾得是什麼他便吃什麼。
用完午膳之後,雲歌隻覺得自己一中午不停地夾菜,自己的肚中卻還是空空如也。
等到宮人收拾完了殘局,他忽然開口道:“朕說了不讓你去熙伶宮。”
“臣妾沒再去。”
他盯著她低垂著頭的模樣道:“可是你讓你的宮人去了,而且是偷偷摸摸。”
雲歌麵不改色道:“那不是臣妾的人,皇上您說了不讓去,臣妾是不會違抗您的命令的。”
“哦?”他忽然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道:“可那人說了是你派去的,還說了是你讓她去找一些君瑤的頭發。”
“要頭發做什麼?朕差點忘記了你會魅惑別人......要這頭發是要弄一些烏七八糟的髒東西吧?”